虽然平时他偶或会到她的院落,但多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
她的性子虽然看上去亲近易相处,其实他知道那不过假象。
谁都有真实的时候。
那天他看见她坐在床边赤着身仍旧要抬手掌掴青橘,那眉宇间的伶俐与愤恨,他便知道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宁愿心头滴着血也不愿在他人面前落半滴泪。
真是令他诧异的倔强。
性子倒是有三分像他的原配夫人楼心月。
想起心月便又想起东君意。
“珍珍最近怎么样?”
那天的礼物,后来伯爷转给了他。
他打开的锦盒里,静静躺着一枚温润的白玉,上面细细雕了个‘寿’字。
东君意会雕刻,这是他知道的。
伯爷刚想回答,书房的门便被外面的人敲响了。
“家主,是大小姐......”
珍珍?
这回东君信倒是完全把钢笔放下了。
东君意极少来他这里,书房应该是第一次。
他亲自推着轮椅出了书桌,伯爷赶紧转身开了门。
“怎么过来这里了?”
东君意穿了件少见的短袖中式旗袍,明兰色,显得肤色又白又嫩,但脸上倦倦的神色倒是显得她好像有点精神不太足。
双烛和冬至留在了书房外,她踩着慢吞吞的步子大概看了一眼书房。
“珍珍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喝这个大红袍吗,上回让伯爷找了,刚好有一罐......”
东君信看见东君意出现,似乎有点激动,又是推着轮椅找了一番茶柜,最后端出一个比两个拳头大小小些的紫砂茶叶罐。
伯爷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罐茶叶,正想递给东君意便听到她淡淡说了一句:“不碍,留给父亲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