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利器刺穿皮肉的闷响,慕寒月微微一颤。这时,一直在一旁等候的和朔迅速寻着暗器来的方向追了上去。
“沈长乐……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她说着,晃悠了几下起身,沈长乐试图将她打横抱起,却被她连推带拽冲进一条暗巷。
“从前面这条路一直走,往右拐两条巷子,再直走,回暗刀堂。快走!去找我哥!待在那里不要离开听到没有!”
“你跟我一起!我不能丢下你。”
“你是我的人,我不会抛下你的。等着我。”
慕寒月说完,转身返回原处,也向着和朔跑去的位置提起轻功,很快便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在她一转身时,他看到了她后背上一片刺目的血迹,正逐渐晕染开来。
这句话,在他们初遇时,她也说过。而这一句带有侵占性的话,却让他第一次有了归属感。原来自己……也是被需要着的。
而现在的他更加离不开慕寒月。一想到那片殷红,沈长乐只觉得浑身冰凉,他强行镇定心神,四处打量了一下。他虽不会轻功,但对整个江南地形,尤其是临光城,了如指掌。
简略的思考过后,沈长乐锁定一条近路,但突然想起来自己未携带佩剑。他目光流转,发现马的前腿上还有三枚银针,说不定针尖上还有残余的毒液。
他立刻过去,却发现除了马腿上的三根银针以外,在右侧后腿处也有两根不显眼的梭镖,这应该不是出自慕寒月之手。来不及细想,他将五枚暗器尽数拔下,绕小路与慕寒月汇合。
等他赶到时,只见他们二人已将刺客捉住。慕寒月的金扇上沾染的血迹凝聚成滴,顺着扇尖不断打在地上。她后背的血印已有些凝固,而那个露出皮肉一半的暗器依旧反射着渗人的寒光。
“说!谁派你来的!你的暗器和慈恩寺里那几条杂鱼用的暗器相仿,怎么,贼心不死啊?”
她抓住那人头发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但任何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暗器还未取出,刀刃随着她手臂的运动而将创面加深。
被抓住的那人身形瘦削,右眼处一道褐色的刀疤延伸到脸侧,嘴角两道干涸的血迹和无法站稳的脚步显示出他受了不轻的伤。
那人咬紧牙关,用仅剩的左眼死死的盯着慕寒月。终于,他开了口,但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惊得沈长乐一身冷汗。
“你怎么还活着?中了百蛇镖半柱香之内没服用解药,居然还有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反过来问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慕寒月合扇一捅,利刺深深地刺进那人锁骨下三寸处,剧烈的疼痛使他瞬间失了力,脚下一软便后歪去。
“胆敢阻碍我们的计划,全都该死!”
“也就是说,慈恩寺一事,你们原本的目标还真不是楚王?那你们的计划又是什么,打家劫舍还是杀人越货?说!”
伴随着一声怒吼,扇骨狠狠地拍在了刚才造成的伤口之上,溅出的血花打在她脸上,慕寒月双眼微眯,看上去竟多了几分血腥的妖艳。
沈长乐从暗巷出来,走到慕寒月身前隔开他们,他目光凛然,沉声道:“既然你不愿说,那么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和朔,让丁大人好好关照关照他。”
“等会儿。”慕寒月不放心,从袖中甩出银针刺进他脖颈处,那人当即感到一阵蚁噬般的剧痛,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你也试试我调的毒,咱俩切磋切磋。我比你仁慈点,这毒保证要不了你的小命儿。”
沈长乐不等她说完就将她直接打横抱起,和朔则把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打包送到了刑司牢房中。
而在他跟丁不危说明情况时,另一边的慕寒月则被沈长乐带回府中,郎中紧急为她将没入皮肉的暗器开刀取出。
这暗器刀刃上布满小刺,所以整个过程繁琐而漫长。而她偏偏对毒药免疫,麻醉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