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隐地,纪安壈似乎从这三个词条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以沈安城的脾性来看,这个女子必定不同寻常,至少对他来说,应该会是个比较重要的人。
难道……是他的爱人?
当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她自己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背脊也直发凉,太诡异了。
囚禁自己的爱人?
不过,能做出这种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对沈安城那个疯子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不管真相是什么,只要去到地下室,一切终将浮出水面。
“李笙,你愿意帮我吗?”纪安壈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楚楚动人,像只纯洁的鸟儿,有着最崇真的向往。
李笙点点头,又有点难为情:“纪小姐,你要我怎么帮你?”
“把我带到地下室。”
“……好。”李笙安静了好一会,才答应下来,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应付的法子,“不过纪小姐,为何沈少爷会把你囚禁在这里?”
缓了好久好久,风吹得窗户哐哐直响,纪安壈淡淡地说道,“因为,他是个……疯子啊。”
她只是说出了个大概的前因后果,其中省略了很多的细节,可未曾想她面前的这个姑娘,竟然听得泪流满面。
李笙哽咽:“纪小姐,我一定帮你。”
“谢谢你。”
纪安壈慢慢抬起眼眸,那清澈的笑靥,落入李笙乌黑迷离的瞳仁中,她顿然愣住:“纪小姐,你笑起来真漂亮。”
“是吗?”纪安壈淡笑,轻轻覆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我也觉得你很漂亮。对了,把眼泪擦擦吧,女孩子哭鼻子可不好看了。”
蓦然间,李笙的脸热了起来,连带耳根都热得发烫,最后她接过纸巾,害羞地逃走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认真地夸过她,这一刻,她便决定刀山火海也要拼尽全力把纪安壈给救出去。
其实,她的本质,是一条忠诚的狗。
————
三天后。
午时。
地下室里一片黑漆漆,唯有通道两旁的几盏灯光,往前走,渐渐明亮,矍在墙壁上的几图油画,长发女蛇、人身牛面、九头狮王……个个都生得诡异,又阴森又恐怖,像是随时都会从画里跳出来,把过路人扼杀在这里。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圆拱形的门,门外伫着一个老鹰石雕,做工精细,格外逼真。
纪安壈走到门边,把女仆装一脱,随意扔在地上,她里面穿了一件小毛衫,还好地下室开了暖气,不至于太冷。
她学着李笙教给她的手势,成功把门打开,随即扑鼻而来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不浓,是一种很清新的味道。
她提了戒备,走进去,却骤然愣住。
房间很大,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分别伫着一根圆形白柱,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影子,并铺了一层薄薄的红色玫瑰花瓣,中央,被长长的锁链拷住了一个白衣女子。
听见门声,她没有抬头,一动也不动。
半晌后。
纪安壈缓了好久,才呢喃地问道,“……你是?”
在灼亮的灯光下,白衣女子那苍白的肌肤几乎透明,恍若在风雨中褪去了颜色的花瓣,她抬起头,唇如折翼的蝶,无意识的轻轻颤动着,可是幽黑睫毛下的瞳仁里,却有那样倔强澄澈的光亮。
毫无意外,那是很美的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