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隗毕走远，游优这才起身，走到了水烟的旁边。扫了一眼她紧扣着的头，叹了一声道，“水烟，你是不是不喜欢隗毕？”

水烟一愣，猛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半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慌乱了一瞬连忙答道，“怎么会？宗主……隗真人是元婴真人，而且又是七阶丹师，前途无量，水烟怎么可能不……”

“那我换个问法。”游优改口道，“你是不是压根不想嫁给他？”

水烟僵了一下，眼神暗了下去，缓缓低下头道，“隗毕……很好！属下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而且派中也确实需要他这样的丹师。这门婚事挺……好的！水烟愿……”

“水烟！”游优走近一步，忍不住伸手捏着她下巴往上轻轻一抬，直视她的双眼，“你看着我说话！”

“宗……主……”水烟一愣，被迫抬起了头，导致眼里还未隐去的水雾，被看得一清二楚。

“……”都快哭出来了，还说愿意。

游优莫名有些烦躁，有种好心办了坏事的即视感，松开手沉声道，“我没有逼你嫁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感情这种事，除非你自己愿意，不然没有人有资格替你做决定，我也一样。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因为外部的原因草率的决定，你只需问问自己的心，是否真想要跟对方过一生。”

“可是……”水烟一愣，眼里的水雾更浓了一些，满是茫然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些委屈的神情，“他是七阶丹师……派中需要他，宗主也需要……我没关系……”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打算答应这亲事？”游优一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觉得我是一个将弟子当成联姻筹码的宗主？”

“不！当然不是！”水烟用力的摇头，一脸慌乱的解释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宗主对我们这么好，救我们出魔窟，收留我们入宗门，甚至为了我们这群根基尽毁的弟子，连着七心灵叶这样的宝物都拿了出来。所以我才……才想要回报宗主，哪怕……哪怕能为宗门带来一点……一点点的好处也可以。无论是我，还是其她的姐妹，都是这么想的。”

游优一愣，顿时有些心疼。这群妹子与世间其它那些被珍之重之的贵女、女修都不同，她们受了太多的苦，经历了太多的恶意与绝望。所以哪怕是她顺势而为的一点善意，却能让她们想要倾其所有相报，哪怕是嫁给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

“水烟……”她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道，“我希望你们明白，自从你们加入真衍宗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人。没有什么比你们自身更重要，无论是功法秘籍，还是修练资源，或是极品丹药。这些都是因为你们的重要，所以才重要。没有你们，这些都算个屁！”

“可是……”

“我的确很看中隗毕的丹术，但是也并不是非他不可啊。他加入我派也好，不加入也罢，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若派中因此无丹可用，那也是我这个宗主的失职，你用不着将责任背在自己身上。更不用拿自己去换取什么，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换得起你！”她一字一句的道，“水烟……你们已经逃出魔窟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强迫你们，自由的做自己就好。我真衍宗是仙门，是众弟子的家，不是另外一个魔窟。”

“宗主……”水烟呆住，似是这才想通似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一下流出来，直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呜咽着哭出了声，铺天盖地的委屈顿时全涌了出来，“宗主……宗主……我不想！我不想要道侣……我现在不喜欢他！不喜欢他这样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