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反应过来,哭喊着,“宁宁!”
奔到女儿身边。
二太太张嫂小娥都跑进来,围着宋凤宁,小娥惊叫着,“三小姐的头出血了。”
“打电话找大夫。”宋知芳喊。
小娥忙跑去打电话。
大太太关碧华抱着女儿,查看她伤势,哭道:“宁宁,你可别吓娘。”
二太太曹玉珍看见血慌了,拿一块干净的手帕捂住宋凤宁出血的额头。
张嫂背着宋凤宁上楼,众人在后面跟着,送到卧房,放在床上。
一会儿,德国大夫彼得匆忙赶来,等在门外的宋知芳领着上楼。
宋鸿年在客厅徘徊,后悔自己失手打重了,当时气头上恨不得打死孽障,忘了她小小年纪,受不住他的巴掌,小女儿的话戳到他的肺管子,他愤怒下失控。
迟雪兰下楼,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轻声说;“老爷不该打宁宁,以后太太她们更针对我,现在关系闹僵了,我在宋家没法立足,我什么都不要,我们母女有老爷庇护,我不求别的。”‘
“这不关你的事。”宋鸿年安慰她道。
“都怪我,是我进了这个家门,让老爷难做人,破坏了夫妻,父女关系。”
迟雪兰内疚地说。
“不是你的错,宁宁这孩子让她娘惯坏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
“我担心宁宁,想上楼看看宁宁,又怕惹太太生气。”
迟雪兰满脸担忧,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看见张嫂送德国大夫彼得下楼,宋鸿年迎上前,问;“大夫,怎么样?”
“令爱醒了,头破了点皮,宋先生放心,没有事。”彼得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宋鸿年松了一口气,小女儿如果有事,关碧华能跟他拼命。
宋凤宁的房间里,大太太,二太太,大小姐,张嫂小娥围在床前。
头上纱布遮挡视线,宋凤宁伸手摸,大太太急忙说:“别碰,仔细伤口感染。”
“宁宁,你看你学的课本,还认识吗?”
宋凤宁瞅着二太太手里拿着她的英文课本,打开一页,“记得,姨娘怕我脑子撞坏了。”
彼得大夫说女儿额头伤的表皮,大太太关碧华还是不放心,“宁宁,你身上有哪里疼吗?”
她亲眼看见女儿被打,丈夫力气大,女儿重重地撞上桌子跌倒,她怕有内伤。
宋凤宁动了动,想装严重点,又怕母亲担心,“哪里都不疼。”
大太太忧心地说;“让宁宁睡一会,你们出去吧,我在这里看着。”
“母亲,你去歇着,我看着妹妹睡觉。”宋知芳说。
大太太跟宋鸿年争吵,又因为小女儿受伤担惊受怕,身心俱疲,宋知芳守着,她回房休息。
张嫂做了晚饭,问;“太太,晚饭…..”
“摆饭,谁饿了就吃。”
二太太胃口好,一顿饭不落下,今晚也说不吃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也没人有心情吃饭,以前三小姐到点就吃饭,今天受了伤,饭也不吃了。
老爷在书房,张嫂敲门请老爷吃饭,老爷说不吃了。
三太太也不吃了。
只有二小姐宋宜秋说要吃一碗鳝丝面,张嫂嫌厌地现下了一碗面,嘟囔,“分家好,不用多侍候两个主子。”
把没动饭菜,原样端回厨房,跟小娥两个人吃不完,让小娥给门房的九根拿回家吃,九根家里孩子多穷,厨房的剩菜剩饭,主子是不吃的,张嫂都给九根,孩子们打打牙祭。
宋凤宁醒来时,看见宋知芳拿着一本画报坐在床边椅子上看,轻声唤,“姐”
“小妹,你醒了。”
宋知芳放下画报。
宋凤宁坐起来,问;“我娘呢?”
“母亲过来两次,看你没醒,回屋躺一会,我看母亲因为你的事很伤心,我娘陪着她。”
宋凤宁睡一觉,出汗了,问;“窗户怎么关上了?”
“你睡觉,头伤了,我关上了。”
宋凤宁小声说:“姐,其实我也没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