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来这种拍卖会有什么用?连举牌竞价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当个装饰品一样乖乖地坐在一旁。
程明觉狠狠地握住拳,指甲都要嵌进手心肉里,他不屑地看了眼坐在万鲤身边讨好着卖笑的江秦柯,眼里划过屈辱。
他和江秦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不一样,他绝对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想到这,程明觉就想站起来赶紧离开这里。
没想到老金总忽然开了口:“程先生来迟了,拍卖行的人可能忘了给你用来拍卖的牌子,这样吧,我叫他们送来,程先生看看这拍卖会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拍下。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权当是我送程先生的见面礼了。”
这样的话,程明觉一愣,犹豫了一下,若是他真的能参与竞拍,那他就不再是个被这些有钱人带进来的装饰品,而是和这里所有人平等的存在,这样就没人能看不起他!
程明觉对上老金总和蔼的目光,没再犹豫,矜傲地点了点头,有些满意。
万鲤躲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小声地笑了起来,老金总不亏是老狐狸了,他话里听着像在让程明觉所有拍品随便拍,他都包圆了当见面礼。
可仔细把这话品一品,老金总可没说到底什么是“见面礼”,这个见面礼也可以指老金总叫人给程明觉送一个能参与拍卖的牌子而已。
而这种临时让主办方加个牌子的事,在老金总这边,连欠个人情都不算。
想程明觉那个日天日地、好面子、刚愎自负的性格,他估计还真能理解错误以为老金总给他买单,厚着脸皮拍下不少东西呢!
万鲤想到这恶劣地扬着嘴角笑了,她把手里的牌子塞到江秦柯手里,狡黠地凑到他耳边:“一会儿程明觉看上哪个,你就举牌子给他抬价,别害怕,姐姐有的是钱,你随便玩。”
“有什么看上喜欢的,你也可以拍下来买着玩玩。”
姐?江秦柯无声地一笑,眼里划过一丝玩味。
“好,”江秦柯低下头也凑到万鲤耳边,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缠绵,“我听姐姐的。”
姐姐两个字他咬得重,但听到万鲤耳里,却听出一种模糊的禁忌感,暧昧又勾人,像是要把她心里的什么东西勾出来一样,惹得她不由震颤了一下。
万鲤连忙坐直了身子,默默地挪了挪身子离江秦柯远了一段距离,脸上又有些发红。
他们两人的互动被程明觉看在眼底,他更是不屑起来,看不上万鲤和江秦柯那种赤-裸的金钱交易关系,捏着牌子的手忍不住用了几分力。
还是金思莹对他好,她真心把他当朋友,愿意为他花钱却不求一丝回报,更不会觊觎他的肉-体,比万鲤那种认为用钱就能摆平一切的女人好一千、一万倍。
他没注意到,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老金总冷冷地蹬着金思莹,金思莹则心虚地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秦柯啊,一会儿你就使劲买,不用为我省钱,你买的越多,这里的人就越能记住你······”程明觉听到万鲤这样对江秦柯说,他冷笑一声,眼里染了一丝暗色。
那恐怕不巧了,今天,他注定要是最出名的那个!
老金总憋着坏笑,像是很惊讶地指了指台上正在介绍的清代点翠掐丝的项链:“哇,这件宝物可是不可多得,万总,您怎么看?”
“确实,”万鲤捏了捏江秦柯的胳膊,也憋了一肚子坏水,“点翠技艺至今已经失传,颜色这样艳丽款式又这番华丽的项链,真是买一件少一件了,秦柯,你喜欢么?喜欢就买了。”
江秦柯茫然地顺着万鲤的话点了点头,抬起手上的牌子刚抬了一次价到三百万,程明觉就势在必得地举起牌子:“五百万!”
江秦柯不悦地看他一眼,像是真的很喜欢一般:“五百五十万。”
“七百万!”程明觉冷酷地看着他,像是和江秦柯对上了一般,不管江秦柯报多少,他永远比他多一百五十万!
万鲤可惜地摇了摇头,看向台上的清代点翠掐丝项链,这项链看着是好看,颜色也妙,但若真的那么值钱珍贵,岂不早就被收到博物馆里了?
想来那点翠上面的“翠”不算稀罕,清末民初的时候,点翠大肆在民间流行,妇女无不以拥有这种工艺的饰品为荣,渐渐的材料也就从珍贵的翠鸟羽毛而变成了烧蓝······
不过万鲤才不会提醒程明觉仔细看看项链上的工艺,只是笑着看他用两千万的价格买下那条项链。
想来这次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程明觉了,他确实是出名了——以傻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