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买的孙爷爷家灌汤包吧,这香味不一般。”司机师傅半侧身子,对薛允澄说道。 “师傅,您厉害!”薛允澄笑颜相迎道,撑开袋子,闻着刚出炉灌汤包的香气,想到崽崽吃到肉之后的表情,不由的自己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果真,下了车,还没等回过神来,崽崽就朝她扑面而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想你啊,允澄!”崽崽双手紧紧搂住薛允澄的腰间,下一秒面带微笑的接过了薛允澄手中的灌汤包,“哇,允澄有你真好!” 崽崽挎着薛允澄的左臂,另一只手也没空闲,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灌汤包,咬到一半的时候,汤汁又洒到衣领上,为了美食还是可以舍弃风度。 “有我刚刚配好的料!”没等薛允澄说完这句话,就被崽崽塞了一嘴的咸蛋黄,崽崽的口袋里堪比机器猫的大口袋,从里面套出一个巨大的霸王汉堡都毫不稀奇。 “喂,欢迎回来。”原野阿迪,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暴露本性,他的占有欲强烈到离崽崽十米开外,都会和别人急眼的地步。 “有没有好好照顾,崽崽啊!”薛允澄无意间把手搭在崽崽肩膀上,调侃着载车行驶的原野阿迪,他回头张望了一眼,有些精神恍惚的崽崽,做贼心虚的低声咳嗽到,“抱歉,没照顾好。” 看着不顾吃相的崽崽,以及原野阿迪开车时候经常从倒车镜观察崽崽和她的对话表情,得出一个结论,绝对有蹊跷! 崽崽中途嚷着要去厕所,车里就开始了严刑逼供,“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薛允澄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原野阿迪有点手足无措,下意识挠着头发,眼神失神的说道,“她撞见我和仔仔逛街吃饭,之后就不理我,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说过话了。” 薛允澄太了解崽崽的性格,从来都不要求别人什么,但一旦信任崩盘和时候,越是若无其事,就越是心里在乎。 “那你和她解释了吗?”薛允澄手指不安分的捏着手里的包装袋子,在空气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都不和我说话了,今天要不是提前联系你,他肯定不会见我。” 怪不得一见到薛允澄,就说欢迎,还亲自来接送,这明摆着不是请救兵来的。 “单独见仔仔,是因为剧组接活动投资商的女儿人没想到恰巧是她。”原野阿迪把仔仔明信片递到薛允澄手中,允澄接过以后长叹一口气,感情的事情太复杂了。 从后车镜子看到崽崽朝车走来的身影,接过名片塞进兜里,“你做的不厚道,我要是劝过她,她要是还不愿意原谅你,你就歇着吧。” 后方的车一直闷声按喇叭,响声着实让他心情添堵。崽崽上了车以后,用餐巾纸擦着刚刚洗干净的手指,突然来了句,“允澄,来陪我住吧。” “好。”薛允澄话音刚落,还好原野阿迪事先打过预防针,不然真搞不清楚她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 “对了,允澄,老夫子上次提过一次,安排你去剧组的事情,你一定要去找老夫子多聊天,她待自己的学生还是很好的。”崽崽搬起薛允澄重重的行李箱,想要轻松抬起的心愿怕是难以实现了。 原野阿迪试图帮她抬起,被她一把拦住,非要亲自动手,薛允澄赶忙一同搬起箱子,这箱子里装着满满夏颜的夏威夷心意。 夏颜走之前反复叮嘱薛允澄一定要保管好箱子,就算是丢了自己也不能把徐倾恪写真集丢了,真是徐倾恪亲姐。 “哇,允澄里面装的什么啊?”崽崽把箱子丢到地上的时候,砸到在一旁准备关后备箱的原野阿迪。 “哎呀。”原野阿迪被重重这么一砸没有受伤也要淤青红肿了,崽崽笑了,这是二十多天来头一次见到她对自己微笑,还是因为确实搞笑。 “活该,让你不看路。”薛允澄替崽崽吐槽着他,实在是像极了崽崽的神态语气,恍惚间有种错觉,原野阿迪忍住痛意,没管自己过会儿行走姿势有多像唐老鸭,笑到,“确实,是我活该!” “允澄,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二个姑娘聚餐一般挑选比较小资的精致餐厅,厨房小白要下厨,这黑暗料理还是托了原野阿迪的福。 “你们上楼吧。”这会儿想溜,让我独自承担你的罪恶,没门儿!薛允澄紧紧拽住原野阿迪的车门,“来了,就品尝一下崽崽的手艺吧。” “洗菜,原野阿迪!”,“切块!”,“快点,过水啊!”,“糊锅了,你说怪不怪你!”看着一盘又一盘,色香味俱无的满桌“宴席”,原野阿迪苦不堪言,真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想当年自己挽着袖子在一旁被崽崽夹满小山堆的场景,属于他当政的朝代辉煌已经不见踪迹。 一个“悔”字难言,“一定要光盘行动,都是崽崽对你满满的爱啊!”此时的原野阿迪如同嚼蜡般,满意咀嚼又难以咽下,苦涩的糊味在口腔里扩散。 “很好吃!”夹起一口糊锅了的鸡翅,一边含着热泪生咽下,一边咕咚咚的往下咽着大口的矿泉水,没有一丝要停下的意思。 薛允澄尝了一口,根本就难以下咽,吐在桌子一角旁。“别吃了,我们叫外卖吧!”崽崽小口的夹着唯一一块完好无损的鱼块,低头吃着,不出一会儿眼睛就红肿不堪。 薛允澄看着狼吞虎咽就差下手抓食物的原野阿迪,准备刻意去制止他接下来疯狂进食的行为。结果拿起盘子的时候被他拦下,一番纠葛下,盘子从空中落下,只剩下满地的糊鸡块和破碎了的盘子。 “够了吗,我问问你们至于吗?”薛允澄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崽崽去拾起破碎的盘子余片的时候,被盘子划伤了大口子,血流不止。 “撕。”眼泪顺着脸颊流向嘴边,含着一口咸咸味道,紧紧闭上眼睛,大脑放空。 原野阿迪放下手边的食物,没有擦手上的油渍,抓着崽崽的手,就准备包扎。 “别碰我,我讨厌你,从此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强调每一个字的重音,吐字清晰,这句话回荡在整个房间前后,时间凝固了很久很久,这一秒实在是太漫长了。 “我也讨厌自己!”原野阿迪说着把兜里照片扔了出来,“她是投资商的女儿,任务就是安顿好她,给她拍好成片,才去逛街选衣服,碰到你我知道怎么解释也晚了,谁都会相信眼睛看到的真相。” 薛允澄捡起地上的照片,撕成碎片,白色的碎片飞的满天都是,“我家崽崽从来都不是谁的代替品,哪怕是误会,也请你离开。” 原野阿迪,找到药膏和绑带放到桌上后,带上门离开了。 薛允澄紧紧抱住哭成泪人的崽崽,抽搐着还要坚持说话,“我,想你很久,了允,澄!” “我也想你!”薛允澄紧紧的抱住崽崽,崽崽的头发散发着薄荷的清香,还闻到一丝铁锈的味道,低头看到一片血迹。 “崽崽,你好像失血过多了!”薛允澄扶起一旁马上要晕过去的崽崽,赶快进行包扎,包扎的样子奇丑无比就算了,只是包一层血迹渗透一层的场景略微有点吓人。 “喂,原野阿迪吗,你先回来,崽崽晕倒了!”薛允澄总是能把事情搞砸,刚才的霸气侧漏,绝对不依靠男生的决心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