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随遇而安哈哈哈哈，哎呀，真羡慕你能这样随心所欲地生活，我这糟老头子但凡想出去走动一下都要兴师动众，不自由，不开心。”曹老率先动子，走了个马。

正在沏茶的徐絮闻言，苦笑着出声：“您这话说的……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些人可就得遭罪了。”

洛星河看了一眼徐絮，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也算是个大美人了，一举一动之间都表明这位女子受过专业的培训。

“徐絮跟在你身边多久了？”洛星河问道。

“多久了……如果单是说被安排到我身边工作的话，应该已经有五年了。”曹老看向身边的徐絮，眼神柔和了起来，“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这一辈子无妻无子女，徐絮就像是我的亲女儿。”

洛星河微微惊讶地看向徐絮，暗道你这人也太会捡女儿了吧？

“哎……但是这妮子非得跟我这老头子耗日子，让她去找个对象也不找，气死老头子了。”曹老气哼哼地走了一步子，棋子跟棋盘碰撞的声音明显感受出曹老这一下用了很大力。

徐絮一脸幽怨地看着曹老：“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这不是为了照顾您吗，其他人照顾您我放心吗？那些家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哎哟……你看看你看看，这年头还有谁会来刺杀我这个早就退休的糟老头子啊，瞎操心。”曹老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徐絮。

洛星河看着这一老一小吵嘴，倒也能感受到这其中的温馨。对于这位老人来说，他为国家奉献了大半个人生，现在停下来颐养天年，可能内心真的很希望自己这亲女儿一般的孩子能去追寻更幸福的人生。

徐絮看了一眼震了一下的手机，给曹老和洛星河再次倒满茶杯，然后欠身出去了。

“来，今天我一定要赢你！”曹老神采奕奕地盯着棋盘。

……

然而曹老一局都没从洛星河手里拿下。

“哎，你的棋艺果然还是那么强。”曹老无奈地靠在藤椅的椅背上，磨痧着胸口的吊坠。

“那是……？”

“哦，这个啊，这个是我和徐絮那丫头小时候的合照，你看。”曹老打开吊坠盖子，把吊坠里面的照片凑到洛星河面前给他看，“可爱吧。”

洛星河轻笑了一声：“你真的很关心她。”

“是啊……她就像是上天给我的礼物，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不那么孤单。”曹老看着照片，轻轻地抚摸着，脸上露出柔和的神色，提到徐絮，那满脸的皱纹都随着笑容像菊花一样绽开，“我啊，为国家贡献了一辈子，我很爱我的国家，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才去加入建设祖国。但是我的私心，是真的不希望这丫头走上跟我一样的路，一旦走上去就是一辈子。”

“你希望她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洛星河看向曹老。

“是，至少不应该像我这样把整个人生都投入到工作，你看我，荣耀加身，有什么用，老了就是个孤家寡人。”曹老叹息着说道，“她现在正值最好的年华，她应该去找个她喜欢的人，然后带着那个小伙子走到我面前说，我要跟他过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锻炼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在我这个老累赘身边浪费自己的青春。”

老人家说得声情并茂，眼里的惋惜是藏都藏不住。洛星河静静地倾听着，他看向呆立在门口的徐絮，女孩眼中满是泪花，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强忍着不抽泣出声。

她向洛星河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轻轻关上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

深夜，徐絮看着曹老熟睡之后，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来，她回忆着今天曹老对洛星河说的话。走着走着，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发现洛星河也在这里。

“你没走啊。”徐絮走到洛星河身边，跟他并肩站着。

“这会儿不怕我是个危险人物了？”洛星河开玩笑地说道。

“你确实很危险，这是我的直觉。”徐絮靠在大理石栏杆上，逗弄着植物篮里的含羞草，“但是你不是国家的敌人，你在保护着这个国家的和平，所以我觉得你值得尊重。”

真要说的话洛星河其实是在保护着这个星球，而徐絮认为他是中国人，在为了国家而战。不过洛星河没有纠正徐絮的误解，只是轻笑一声：“你也想成为保卫国家的人吗。”

“当然！爷爷用自己的一生去守卫国家，我会继承他的衣钵！”

洛星河侧目，女孩的眼里闪烁着的是坚定，是憧憬。

“那就好好加油吧。”洛星河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喂！”

洛星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