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和女儿争论问题的令狐素琴突然躺在了榻上,躺在榻上就说明身体不舒服。
屋子里面异常冷清,家里面只有母亲令狐素琴和三妹翁秋菊。
中秋佳节,如此冷清的光景,以前不曾有过。
三间房子和客厅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包裹,翁海棠十三号离开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虽然住进了一百二十五平方的大房子,却比在槐树街还要脏乱:厨房里面污迹斑斑,客厅的地板上油乎乎的,鞋子踩在上面有点发粘。
住在槐树街的时候,翁海棠只要回家,必做的一件事情是扫地、拖地,把散落在各个角落里面的鞋子、臭袜子、脏一副集中在一起洗洗涮涮,家里面不但脏,还特别乱,这么大一个家,所有事情全指望秋菊一个人做,秋菊身体不好,加上心气不顺,所以,懒得打扫和收拾。
家不像家,翁海棠实在看不下去,就拿起扫帚和抹布打扫、擦洗。
这时候,令狐素琴就会说:“我们这里不比你们家楼房,再怎么打扫收拾,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老样子。我们要是住楼房,肯定比你家还干净。”
现在,母亲和秋菊、立义住进了楼房,可家里面比槐树街更脏更乱,卫生间和六十年代的公共厕所差不多,家里面连一张干净的椅子都没有,椅子和沙发上,不是放脏衣服,就是放臭袜子。
母亲恐怕早就忘了她跟翁海棠说过的话了。
翁海棠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往年过中秋节,大姐翁雪莲和赵子明夫妻俩、大弟翁立仁一家三口和小弟翁立礼夫妻俩八点多种左右就会出现在槐树街,大家理菜的理菜,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忙的不亦乐乎。
令狐素琴躺在榻上,一脸忧郁,满眼哀伤。
“妈。”翁海棠走进母亲的房间,欧阳向前跟在后面。
“来了。”令狐素琴淡淡地、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翁海棠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