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来就是啊!奴才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王爷,您何必对咱们王妃那么绝那么冷,其实您心里是很喜欢她的,您很在意她、爱她,别人不敢说,别人也看不出来,可奴才伴随您那么多年,如何会看不出?奴、奴才不懂,真的不懂,既然您那么喜欢,又那么在意对方爱着对方,为什么非要作死做活去折磨一个人呢?”
“到时候,您会后悔的!”
“……”
“王爷,一个人的心是经不住您无数次去把它敲脆打烂的,它可以很坚定,同时也很脆弱,毕竟,那是块肉做得呀!别到时候,您后悔了又想去修复,就已经晚了呀!”
平王阴测测笑了,长吁了一口气。“是吗?”
用手揉着鼻梁骨,也松了紫瞳。“你去把小袁夫人叫过来,对,就是她!——”
“依我看,你也别再服侍本王洗了!自会有人代替!快滚出去!”
“……”
“拉屎拉尿,呵,本王的这些鸡零狗碎事,我看,离了你,离了她,还会不会有人代替?!”
***
紫瞳心里想的却是:哼,滚就滚!叫就叫!
连滚带爬出去,心里实藏有一种对主子的报复性暗爽——呵,他倒要看看,那小袁夫人来了后,是否真的会像王妃那样……对您,各种尽心尽力,无怨无悔。要伺候一个像李延玉这样的瘫子病人,不是那么容易简单之事,何况对方还是一位皇子殿下,性格偏激阴郁,脾气暴躁。紫瞳见了太多这王府中,稍有不慎,王爷一声令下,就落得个被打挨罚、甚至丢性命凌迟酷刑的下场……
紫瞳其实到底还是想得太赌气了。
连滚带爬出去了以后,扯高嗓音,嗯咳一声:“你们,那谁谁谁,去小袁夫人院子跑一趟吧,把她请过来,说王爷的吩咐,现在有事儿要她伺候呢!”
不到两碗茶功夫,平王的侧妃袁蕊华果真莲步款款来了。涂脂抹粉,打扮得娇养妩媚,行走时,自带一股股扑鼻香风。依旧还是那副老实顺从的可怜怯生生模样,“紫公公,请问王爷叫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紫瞳目光复杂打量她,面上恭敬客气微笑,心里却直翻白眼。
是的,这是紫瞳跟随平王、见惯了太多人生潮起潮落、浮浮沉沉之后,经历太多的人情世故,练达的一种直觉与敏锐。不管这个女人,把自己装得多么柔软无辜,受气包的模样,然而,紫瞳看她,还是脸上写满那八个字:“绝非良善、心术不端”。
这是一个月夜深更的大晚上,一个脱得全身精光的男人,正坐在浴室里。
紫瞳引着小袁侧妃走进了浴室了以后,侧妃袁蕊华的眼睛里显露着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各种害怕。
紫瞳开始时,心里鄙夷不屑,暗声冷笑。交代嘱咐好一番如何伺候王爷的细碎琐事,这女子不停点头,还是战兢模样。
交代好一番后,一会儿,不小心把装有澡豆胰子等盒匣打翻在地,弄得地板到处打滑,自己摔得一身狼狈;一会儿,让给王爷洗头发,又兼指甲养得太长,平王直挺挺躺在那象牙玉床上,下半身盖了一张薄薄巾帕,估计对方太过慌乱缘故,把平王头发洗着洗着,不是抠痛了王爷头皮,就是把耳朵里灌满了水。平王气得,实在憋忍不住了。紫瞳一直在那里掩袖隐隐偷笑。
那袁蕊华却越来越慌乱无措,平王像是知道紫瞳正在看自己笑话,分明想要发作,最后暗暗低吼一声:“——都滚出去!”
紫瞳心里暗爽得实在太开心了,太忘形了。
“等等——”
平王立即直坐起身来,把盖子那腰腹间的那张白巾帕扯了往地上一甩。“紫瞳滚出去,侧妃你留下来——继续伺候!”
紫瞳的得意暗爽马上从嘴角脸上消失了。
浑身赤露的男人,将盖在腰腹间的白巾帕扯了以后——紫瞳尽力避免去看男人腰腹间的东西。
烛光闪烁,摇曳得一室暧昧。
袁蕊华羞得耳廓子都红了。
紫瞳只得出去了。
之后的事情,随着浴室的门一关,男人的轻喘,里面隐约说不确切的暧昧……紫瞳努力把耳朵贴门上,想听得再仔细清楚些……听着听着,紫瞳霎时胃部呃逆有东西上涌,就像吞了只苍蝇或屎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