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故道(1 / 2)大唐第一风水师首页

萧纪安找到新的身子之后,陇西的兵已经出发了,他策马扬鞭,忽然听到鼓声响彻云霄,他顺着鼓点和马蹄留下的印子望去,前方气壮山河的队伍压去了前路的一切光亮,他扬起头,风中夹带着微凉的寒意,钻入四肢百骸,激的他牵着缰绳的手颤了颤。

落雨了。

渭水连着泾水,又汹涌的奔流起来,插着西秦的军旗被雨水打湿后变得更重,但行军的速度盖过了风雨,驰骋在大道上的马变作风,扬起了旗帜,撑起了沉重的铁骑,伴着燎原的鼓声,在肃穆之间透着一股破军的气势。

西秦的铁骑身上的铁甲,寒气逼人,这是踏过无数阴魂的盔甲,浩浩荡荡的盖住江河的颜色,天地昏暗,乌云四合,铁骑身上的这一抹银,却足以将江河一分为二。

群山沉寂,鸟儿无声。

薛仁杲手持军旗,雷电击掣间,他快马在队伍的最前列,雨水生生的溅到他的脸上,他呵了一口气,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仓促间,他忽然想到前几日雷电交加的雨,那场耻辱的搏斗连带着雨,不知道是那一个节点让他瞬间愤怒了起来,而这一腔怒火化在了他手里的缰绳上,他猛的一抽马鞭,马儿一阵嘶叫,驾着他一同破开了这一片风雨。

忽然间,薛仁杲的身边追上了一人,那人骑马的姿势他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居然是武将鞠卫,常伴父亲身侧的老将,同时也是母亲的表亲。

这人虽是开国老将,但已经告病多时,薛仁杲只有在母亲那里,才偶尔会遇到早就不理朝政的他,但既然为开国老将,薛仁杲表面上还是会恭顺一番:“叔父,此去宁州路途遥远,您这般赶来,可是母亲有什么事要嘱咐?”

“老子是没你年轻,但老子拿着长枪的时候,你这小娃娃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呢?”来的人其实早已被萧纪安顶了壳子,这副身子正好用来教训一下这个小狼崽,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薛仁杲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没你母亲的吩咐,我就不能上阵了么?”

薛仁杲的马速度快,经这样一抽,没有加速反而恼了起来,在原地颠了颠,前脚跳了起来,这一下,薛仁杲不得不牵着缰绳,用力扯着才把马停了下来,他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老不死的。正要和鞠卫理论,手上却接过了一卷丢来的纸卷,他疑道:“这是什么?”

萧纪安沉着声音:“宁州的布阵图,你表叔我走过那里,有两路可以直取,一条是故道,一条是秦州。你这没头没脑的冲过去,不先想想看该选哪一条?”

“我带了一万骑兵,故道崎岖,都是黄石峭壁,到了宁州,马匹会有损。”薛仁杲颔首看了看这张纸,确实和当时攻宁州那会别无二致,甚至画的更为详细:“走秦州。”

“好样的,不愧是我侄儿,英雄所见略同。”萧纪安摸了摸下巴,复又说道:“今日我在你母亲府上遇到一奇人,告诉了我你今日必会大破宁州,他选的路,也是秦州。”

薛仁杲的五官一下子变得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几个时辰,“武德元年,七月十六辰时,月初十子时,七月十申时。”这是那张无比阴险的脸,算出的祭日,他弟弟的祭日,他父亲的祭日,还有他去宁州的这一日。

薛仁杲顿了顿,一把撕碎了布阵图,咬着牙:“叔父,不能听他的,这人极为阴毒,虽说我弟弟是死在李二的手里,但我怀疑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他说的不能信。”

萧纪安笑了笑,佯装吃惊:“怎么个说法,我也觉得走秦州来的容易些,难不成他会巫术?还能断了别人的生死,再说,算命的不都挑着好的报?他能点破其中兵家战术,证明本事远远不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