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在江颂的朋友圈里见过江愿,当时还深深地感慨了她的美貌,在柠檬树下端坐了好一阵子。
如今终于见到本尊,会动的比照片里还要耐看,就是……脾气好像有点火爆。
你演我也演,装犊子谁不会。
阮眠文质彬彬的站起身,冲江愿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我叫阮眠。”
江愿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设计师,厉害,居然连我们家老太太都能搞定。”
阮眠偷偷去瞟江颂,发现这厮仿佛事不关己般又坐了回去,悠哉悠哉的端起咖啡。
江愿若有所思的打量完阮眠,回头用下巴指了指她弟弟,“小狗是他从你那抱回来的吧?”
阮眠只觉得她的笑容意味深长,“…是的。”
江愿,“叮当回家之后一直念叨的大哥哥也是你?”
阮眠,“……好像也是的。”
江愿粲然一笑,“以后多来玩,姐姐给你做好吃的,你看看你,太瘦了。”说着,她又找补了一句,“我就喜欢小帅哥,养眼,多来玩啊。”
阮眠,“……”
有其母必有其女,只是这辈分,怎么乱来越乱套。
他怀疑自己走错了棚,剧本不太对。
江愿拿着一打文件扔在江颂面前,拖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打算跟他聊聊什么叫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江颂慢条斯理的翻了翻,渐渐蹙起眉心。
阮眠见他们有正事要谈,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在旁边呆着,抱着一堆狗玩具领着度假三件套上一旁的草坪玩耍。
庭院里的壁灯洒落着暖黄的柔光,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种了几棵栀子树,已经开花了,淡雅素净的香味悠悠扬扬,时不时有阵阵微风拂过草坪,卷起轻微起伏的绿浪。
三只小毛团子在身边叼着球打滚,玩累了就扭着小屁股去水槽吧嗒吧嗒的舔水。
阮眠盘腿坐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谈事的姐弟俩,摸了摸窝在腿弯里直哈气的江背心,突然间有点感概。
很莫名,像是一种久违了的温馨和岁月静好。
家是一个人的绝对领土,也是最私密的空间,而江颂这种原本就性格内敛的男人,居然愿意邀请一个认识还不到半个月的人回家。
阮眠心想,果然老子的人格魅力放光芒,花见花开。
另一边,江颂很快把事情处理了个七七八八,漫不经心的托着下巴,视线追随着在院子里一本正经丢飞盘的阮眠。
也不知道跟这么点大的小狗崽子玩飞碟,这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虽然在弟弟面前总是张牙舞爪,但江愿这个人真的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相当稳妥,果决利落到大多数男人都自愧不如。
她把处理好的文件塞进档案袋,再整整齐齐的码成一摞,“明明能干好,非要追在屁股后面拿鞭子抽,你是驴啊。”
江颂也不说话,刚掏出烟叼上,被江愿一把夺了下来。
“少抽点吧你。”江愿叹了口气,“知道你不愿意,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是独苗苗。”
江颂不屑,“独苗苗?那你是什么?”
江愿一摊手,“老江家有皇位要继承,谁让你姐姐我不是个男人呢。”
江颂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有什么不一样?”
江愿无奈又温柔的看着他,语气也软了下去,“好了,别闹脾气了,明天上午十点的会议,别忘了啊。”她站起身,像哄小孩一样揉了一把江颂的脑袋,“我先回去了,还得哄叮当睡觉呢。”
江颂,“……”
老虎的屁股,男人的头,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江愿出门前跟阮眠打了个招呼,并再一次要求他经常串门,趁江颂不注意,俯在他耳边悄声说,“下次去我那,他这里搞得冷冰冰的,呆久了人都变寡淡了。”
阮眠哭笑不得的应和一声,和江颂一起将她送到门口,一直目送她到身影消失在路尽头的拐弯处。
江颂关上门,将有些松散了的袖口重新卷好,“她跟你说什么了?”
阮眠,“哦,说你的房子住久了不利于心理健康。”
江颂似笑非笑的转过身,快一步走在他前面,“那阮设计看看,要怎么改才好?”
阮眠颇为深沉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点给谁看,独自跟在他身后自言自语,“那可是要设计费的。”
江颂,“没问题。”
阮眠没收了狗玩具,连哄带骗的给度假三件套轰回窝里睡觉,起身拍拍屁股,对江颂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江颂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他,“先给你,如果这几天不忙的话就和你一起去。”
阮眠笑着摆摆手,“不用,挺耽误时间的,反正窗户我也拆不动,有问题可以微信沟通啊。”
江颂垂眸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反驳,一直陪他走到地下一层车库。
在阮眠上车前,江颂略微俯下身,曲着手指轻轻敲了敲那骚红色阿斯顿马丁的车前盖,“路上小心,安全到家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