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立时便垮了脸,眼看就是要和长平出门郊游的日子,不能出门可不行。
因着心里动力尚存,金堂也不拖延,赶紧叫人铺纸磨墨,将灵感一一写在纸上,如此才不怕之后忘了去。
金堂被李恪管着,一连数月都十分用功。除了那次与长平一家出门踏青外,整日都泡在书山题海里,让人看得咂舌。
就是谢斓也亲来看了几回,而后同李恪道:“往常我总觉得这孩子玩心太重,没想到这真用功起来,竟连催都不消人催的,难怪爹娘自来对他十分放心,什么都由他去。”
如此到了入秋时节,京中传来消息,明正在皇帝默许下寻到了当初太后身边的宫人,并以此为切入点,寻到了确凿的证据,证实当年李恪之事是已故大皇子二皇子联手构陷,并在大朝会上洗清了李恪身上的污名。
又因二人均已身故,不便再追究。为了弥补李恪,皇帝亲自下旨,加封李恪为亲王,长平为郡主,并让李恪一家回京过年。
金堂知道这消息时,还在做文章,因心思不在这上头,还反应了好一会儿。
“姐夫他们要进京了?”金堂顾不得被墨迹污了的纸张,随手将笔搁在砚台上,便起身往外走,“可定了什么时候走?”
“深秋时节京中便要下大雪了,便是官道也十分难行,”墨书想了想又道,“今次王妃也要同去,行程更慢,想必至多这个月底,便要出发。”
未必等得到月底。金堂心想。
如今已是初秋,秋末又难行路,若想路上不受苦,要么轻装简行,要么趁早上路。
金堂私心里瞧着,姐姐姐夫这一回京,只怕是没机会再回颍州长住了。
金堂进正院时,里头丫鬟婆子正忙成一团,李恪和谢斓两个倒是饶有兴致的坐在主位上喝茶。
金堂避开一个领了差事的婆子,方才进门,清了清嗓子,做足了架势,才笑着同上首两人见礼:“拜见颖亲王、亲王妃。”
金堂行完礼,也不等叫起,就窜到两人身边,道:“姐姐姐夫看我行的礼如何?”
谢斓拿手中团扇轻轻敲了敲金堂的额头:“你呀!”
李恪摇摇头道:“方才我与你姐姐商量了,今次时间太急,行程又长,便不叫你跟着回京,只是课业绝不可放下。过两日我再与岳父好好说道一回,到明年秋闱前,都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放任你。”
金堂一听这话,就知道就算李恪不在身边,他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只能苦中作乐的想,好在亲爹约束他没那么紧,总能好些。
谢斓等李恪说完了,又同金堂道:“长平不必进京,我和你姐夫便叫她常来看看。你若得空,也可同爹娘一道来这边住下,免得这下人们都不尽心。再者,你也是在这边院子住惯了的,明年就是秋闱,你搬来搬去,总是麻烦。”
金堂一一应了,谢斓还不放心,道:“我还是再和爹娘也说上一回,省得你再忘了。”
说话间谢父与徐氏进门,谢斓又拉着谢斓把方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金堂坐在一旁,把谢斓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只一心注意着谢父和李恪那边。
“此去京城,颍州这边有赖岳父全权处理了,”李恪说道。
谢父听了这话,也没推辞,只是指着金堂道:“潘先生可说了何时回来?我这小儿子,我是下不了狠心管他的,潘先生若不回来,不如你再给他指个先生?”
李恪看了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金堂一眼,道:“潘先生要在家中守孝,这两年是不会离乡了,潘先生临行前说,金堂明年足以下场一试,今年我又压着他学了这许久,明年秋闱不说头名解元,至少名列前茅不难,若考的差了或是名落孙山,我届时亲自来接他。”
最后那话,是威胁吧?金堂往后倒在椅子靠背上,时时觉得自己头上悬着把刀,少说得明年秋闱名次出来过后才能解了。那可得一年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有事,稍微迟了一点么么啾,大家晚安啦,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