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紧张,”张松年下意识回了一句,视线仍紧紧盯着底下放榜处。
“倒叫我也觉得紧张得不行,”金堂才说了这么一句,就见对面张松年突然站了起来。
“玉书两个,我看见他们往回跑了,”张松年忍不住直接走到窗边。
因只剩头名解元未曾公布,不少人都起身探看,倒不显得张松年动作突兀。
金堂捏着杯盏,指尖都有些许发白。
很快,玉书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满脸喜色的往这边跑过来。
金堂忍不住站起身,便见玉书兴奋的跪在自己面前,道:“恭喜少爷,您是头名解元!”
“果真!”张松年三两步赶到金堂身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头名解元!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金堂只觉自己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连着不停上来道喜的人群也不会叫人厌烦,便是主动凑过来的孙尧,此刻也好似讨喜了许多。
等到金堂两个脱身,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张松年蹭上金堂回程的马车,坐在金堂对面,把他定了半晌,才道:“可真有你的,这可是乡试的解元!你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就这么长得呗,”金堂看张松年还不住盯着自己,想了想道,“不过我能得中,主要还得归功于我姐夫。要不是他成日押着我读书,恐怕我如今还在童试里打转。”
“也是,”张松年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也就想通了,道,“你还真该好好谢谢颍王殿下,不然照你的性子,这会儿别说科举了,说不定连书都懒得翻一翻。”
张松年说完又道:“你预备何事给颍王殿下去信?”
“这两日回了颍州就送,”金堂解释了一句,“到底颍州是姐夫封地,从官驿送信总要比自个儿派人快些。”
张松年点了点头,又庆幸道:“得亏本朝禁设鹿鸣宴,否则等你回去再送信,只怕涂州这边都报进京了。”
金堂闻言道:“禁鹿鸣宴也是好事,总归到时候过了会试,都是天子门生,没必要在头上添个早有派系又位高权重的座师。”
“这种事,哪里能禁得了,”张松年道,“座师还是有这个名头,他要想做些什么,总还有别的法子,不过你我都有家族撑腰,倒不必掺和这些事,权当不知就是。”
金堂不由得想起先前孙尧相邀一事,他将宴席定在今日放榜之后,又是知州之子这样的身份,到时孙知州莅临,谁又能说这不是变相的鹿鸣宴呢。
从金蟾楼离开没多久,便先到了谢宅,两人道别后,金堂跳下马车,又叫墨书跟着把张松年送回家去,他自个儿则是领着玉书先进了门。
谢宅早得了金堂高中解元的消息,此刻都上来恭喜。
金堂便同青梅道:“在咱们府里伺候的,都多发三个月月例。”
“多谢少爷,”青梅赶忙道谢,“就叫咱们也沾沾解元老爷的喜气。”
“一会儿少爷一会儿老爷的,青梅你也不怕串了,”金堂说着,便赶她去帮着发放赏钱,“快去快回,用过午饭,咱们就回颍州。”
“是,”青梅应了一声,待要离开,又同金堂道,“少爷不如提前写好信,先遣人回颍州送出去,也省得涂州名单先到,王爷王妃失了喜气。”
金堂闻言一琢磨,觉得可行,便叫玉书磨墨,自个儿先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先回颍州,顺便也和爹娘长平报喜。
等坐上回颍州的马车,金堂看着窗外景致,心情舒畅之下,还写了一首小诗,诗文韵律雅致一样不缺,堪称金堂作品中的上等。
金堂越看心里越喜欢,索性装了封好,道:“等我回去了,记得提醒我看信可寄出去了没有,若寄出去了,便下回提醒我别忘了这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起沾沾谢解元的喜气呀哈哈哈哈哈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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