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女子,经常坐在一块石板,等着心爱的人回来。
每每遇到前方归来的人,女子便问有没有见过将军。
但始终没有将军得胜归来的消息。
女子从未放弃,日复一日地等。
将军不能回去。
此时北魏已迁城洛阳。
南北朝战争还在继续。
他哪里也去不得,他在等,等到战争结束那一天……
过了很多很多年,战争终于结束了。
将军第一次走出伽蓝寺,回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地方。
路过的人告诉将军,这里曾有一个女子,一直等着她心爱的人。
但是,她没有等到……
故事讲完,大家都静默了。
琴音适时响起,一股凄凉之感弥开来: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将军出征,临别时拉住女子的手:
“等我打胜了后,一定回来迎娶你……”
她始终记得那一天,他说的话。
她相信他会回来,
所以她等。
日复一日的等。
等到枯了岁月,白了头,
依旧在等。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僧人在寺里敲着木鱼诵经。
天下起了雨。
僧人拿起木鱼,走到禅房之外。
看着门外的烟雨,等着战火平息。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回荡的是,再等。”
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在等。
等到城门斑驳,等到叶黄又落。
她记得那一年,
城门口,将军坐在马鞍之,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没有等到他回来。
她,等不到了……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经年后,
将军来到残破斑驳不堪的城门前,
走到他们分别的地方。
他们说,
她一直是一个人。
到死那天,都是一个人……
珈蓝寺里。
僧人又回到蒲团之。
他静静地坐着,木鱼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