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冷笑。
从她身上翻下来,抓了件衣服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沈沁的眼里,依旧无神。
她看着黑暗中泛着一点白光的天花板,转头,看着被紧关的浴室门,忽的,自嘲的笑了。
都一样,都一个德行。
沈沁想,自己可真傻,怎么就会相信陈绥宁是例外呢?怎么就想,他是个好人呢?怎么就想……他是能够包容她,让她安静下来的?
她笑着,可眼里却全是泪水,倔强的,努力的不让它流下来。
沈沁又想起了赵启明的话。
他说:你跳舞的样子真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赵启明的目光是赤裸裸打量的。后来,沈沁再不跳舞,甚至将所有的舞蹈鞋一把火全烧了。
他说:美的东西总会叫人喜欢,所以我是很喜欢你的?
他把猥亵说出了美到不能再美的艺术,但也足够令人作呕。后来遇到陈绥宁,沈沁想,赵启明说的是错的啊,他说的是错的,至少陈绥宁不贪她的身,不会用那样肮脏的眼神打量她。
他说:你以为,堂堂陈家长子,会接受自己的老婆被继父差点玩弄吗?哦,对了,继父还是他的姨夫。
那天在医院,因为这句话,沈沁给了赵启明一巴掌,狠狠地一巴掌。
可不论再打,她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被毁掉的东西,又怎么能够完整无痕的拼凑起来?
沈沁伸出手,紧紧的环住自己,想要给自己一点温度。
浴室的那扇门,没有打开。
她起身,从床上下来,从沙发那里拿过了半湿的,还没来得及洗的风衣直接套在了睡衣上,又从床头拿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