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一过，马进中回到了将军府。

许久未见自己的父亲，当然思念。况且这几日，马焱称病在家，并未上朝。马进中身为独子，理应回府。

同来的还有韩术清。听她说，是因为皇上有事交代于她。需要她亲自去趟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

听说自己的儿子回来的马焱带着一群人在门口等着。内心喜悦，却不表现在脸上。还是给人一副威武大将军的样子。

马车渐进，有将军府的丫鬟大喊：“少将军回来了！少将军回来了！”

马进中骑着马，行在队首。可是另马焱皱眉的是，后面还有一辆马车。马进中下了马便跑向马车。

车帘轻撩，下来了一位女子。

众人惊异，鹤门长公主竟会亲临将军府。

“父亲大人。”马进中走至马焱身前，喜言语表。马焱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韩术清，拱手道：“臣不知公主亲临寒舍，有失远迎，请公主恕罪。”

“马大将军哪里的话。马大将军乃我大昭开国功臣，如今多日卧病，我皇兄甚是担心，故派我来看望马大将军。今日一见，马大将军气色还不错。让鹤门好向皇兄交代。”

“有劳皇上和公主费心了。”马焱道，“公主先进屋吧。”

将军府客厅。

一名丫鬟正给韩术清面前的杯子倒上茶。客厅里只有倒茶声，和丫鬟的脚步声。

马焱屏退了丫鬟。客厅里一片寂静。

“公主，喝茶。”马焱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韩术清微微一笑，并未拿去杯子，而是道：“大将军，我们莫要拐弯抹角了。如今马家军的队伍壮大，我皇兄，深感欣慰，只是马大将军一人难以管理好全军。不知大将军是否让出一部分兵权……另外，我皇兄要暂时收回虎符。”

韩术清在试探他，毕竟她知道他曾是和赵皇后一派。野心，必然有。让她纠结并未直接出手的原因，是马进中。

像这种空气瞬间凝固，在朝廷上是常有的事情。两人皆没有乱了阵脚。马焱经验丰富，不惧这场面。可韩术清尚且是个十五少女，这般沉着冷静，让马焱不得不佩服。

“皇上这是要打压我马家的势力啊。”马焱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虎符，现在已经不在马少将军手里了吧。”还没等他回话，韩术清继续说，“鹤门还有一事不明。大将军那日，究竟有没有将我的血——给太上皇喝下。”

韩术清步步紧逼，话锋突转。马焱笑笑，举杯喝茶，道：“臣给没给，公主心中应该早已有答案。”

“为什么要帮我？”

“臣未帮公主，臣帮的是自己。倘若是皇后得逞了，我看她未必不会动进中。而换做你，就不会了。”

韩术清看着他沉思，复低头，起身离开了客厅。她刚一出去，便遇到了马进中和马策。看样子他俩是来找马焱的。

“我回皇宫了。”韩术清道。

“那过几日我来找你。”马进中眼中满溢的不舍。

他俩进了门，见了马焱便拱手：

“父亲。”

“舅舅。”

马焱示意他们坐下。等两人坐下后，他道：“皇帝要收回我们马家的兵权了。韩家人，个个都是笑面虎。”

马进中看着马焱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很复杂。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舅舅，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不像是他们会做的事。”马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