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时,七姐正同裴誉喝着茶。我驻足门外透过窗子悄悄看着他们,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并不是如胶似漆,他们只是很平淡的交谈着,偶尔能看见七姐抿唇轻笑,裴誉轻轻拿起茶壶替七姐续上,似是寻常。子若也注意到我,只在我身后轻轻道:“好了,快进去吧。”不知何时开始,他同我说话的语气温柔了很多。或许,我想要的,我已经拥有了。
我终于同着子若一道进去,却见此时裴誉正递给七姐什么,我连忙跑过去一把拿过。七姐知道我的性子,此时也并不恼,只笑着想从我手中拿回那东西。
那是一片红叶。
红的如残阳,红的似血,那样绚丽,那样凄美。
那是栖霞岭的早枫,八月的时候,那里最早的枫叶已经红了。这个时候,文人往往会在红叶上题诗,求得雅趣。只是栖霞岭同上京之间路途遥远,未曾想在此处也能见到八月的早枫。
细细地看,那红叶上是两行小字:“山径晚红舒,五百夭桃新种得;峡云深翠滴,一双驯鹤待笼来。”
那是爱晚亭上的句子。
那副对联,原来是说自然理趣之美,裴誉以此寄情,大抵是想说桃夭宜家、归鹤原居吧。
那样美的句子。
可此时读来我却觉得有些悲凉。
满目繁华,熙熙攘攘,不过向笼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