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都说女人产子,如同到鬼门关走一遭,公主本就年纪尚小,你怎么就这么急着要叫公主有身子。这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梓衣和我一起靠墙站着,阳光笼罩,她的脸有些红扑扑的:“公主和少君情深意长,自然是不怕等往后。”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爱一个人,有的时候,无论等多久都心甘情愿,哪怕没有回应。有的时候,又一刻也不愿等,恨不得马上能得偿所愿,好从此长相厮守。宫主用情至深……”
“那也要别被相伤才好……”我有些不自在:“若是因着情字,陷入执着虚妄之中,又当何解呢?”
梓衣却神情严肃地摇摇头:“不仅仅是关乎儿女私情。公主是少君的结发妻子,也是女儿、子妇,更是一国的公主。宫中的流言并非你我所能控制的,况且......许老夫人上次的态度......”
夏泠宴时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了,许老夫人好像也不大愿意自己的儿子进宫尚主,如今又迟迟没有动静,做婆婆的,自然是不大高兴的。之前曾刻意去打探过,许因虽然成婚早,但是很快就回了边地,妻子长年跟着他在西北,所以女儿也未养在上京。许因之妻余氏在成婚当年便诞下了长女,这两相对比,兼着公主如今的身份,想来她是心中窝火的。宫中的闲言碎语也是无形的压力,一如当年的流言,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个裙下之臣。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公主如今这般尊贵,盯着的人便更多了,或许有心之人往后也会以此为由非议诟病,天家威仪或许可以震慑些许,却终究难堵暗地里的众口悠悠。何况,作为天家贵胄,他们的婚姻,便要当作万民的表率……很多的事,都变成了一种应尽的义务。
想了这么多......可最后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其实最重要的是,她足够爱他。
自八年前我就一直陪着她,我自诩熟悉她的每种表情。可那日在澜华殿,我却是第一次看见她红了脸。那是一闪而过的羞涩,转而目光便变得坚定,那一刻,她便认定了他。
那个时候,我跪在她面前,音调有些慌乱:“公主是金枝玉叶.....何必这般委屈......”她却笑着扶起我,眼里似是星河万点、写满柔情。她向神佛前祈求,她在故地立誓,她不管不顾地昭告天下。那次合欢宴以后,多了不知多少流言,不乏不堪入耳者,可她却是终日欢喜着。
大婚那日,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欢欢喜喜地奔向他。
她和他一起接受百官的拜贺,一起踏入九间巍巍庙堂,一起站在城楼之上,看第一支烟火划破夜空,看上京中的一片太平。他们总是并肩而立,只有这样,才是相互扶持的姿态吧……
我从前见过的感情,从来万般悬殊,从来不得善果。即便贵为天子、储君,依旧无力与命运相抗。可是他们,是不一样的吧?他们之间,没有相隔门第之差,也没有痛苦的过往,他们可以站得那么近。
也只有他,配得站在她身侧。
公主曾同我说,爱一个人,便什么都肯为他做。就像先皇后,无论再选多少次,也都不会后悔当年的劳心劳力,哪怕明知诞育十一殿下耗得是她自己的生机,她也依旧甘之如饴。
所谓爱,便是义无反顾。本就是亿万万中挑一的奇缘,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的“万一”。我模模糊糊忽然想出了这些话。我忽然觉得欣慰。我想起今天早上殿下同这太孙殿下站在回廊里,那般温馨动人......不自觉地也会想,若是能长长久久地这般,该有多好。这宫里,也更会更像个家的样子。
“......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梓衣在一旁轻轻默念着。
作家说里写不下了,这里沙雕作者补一个私设:噢吼吼之前已经说过了,所谓辅国宫主身份尊贵,几乎是位同摄政王(因为这个一般是在国家情况特殊(危难或者幼主继位什么的)并且其他男性皇子不太争气(或者不放心给他们实权)的时候才会设立(这也是很多人对阿九心怀不满的原因,后面会反复呼应的),所以反正就是很厉害),而之前也提到了,许狗子被赐了玉腰带,并且是进宫,而不是娶公主回许家,根据私设就说明许是“招赘”啦。(这也是一开始部分npc非常看不起狗子的原因。不过虽然是招赘但其实也不用纠结孩子会姓啥了……因为按阿九的性子……怎么可能委屈狗子……(所以他们夫妇俩其实都不承认招赘的这个事实……))所以这里私设宫主的孩子也叫世子(世子一般是王的孩子,譬如老三如果有男性继承人,就是王世子。)(其实也有点因为作者想不出什么好听的称呼了哈哈哈,总不能叫小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