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你还好吗?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
刘大柱没有坐骡子车,车上就两个女同志和一个伤员。其他的人全部跟在车的周围,别人都小心翼翼的走路,而刘大柱则眼睛不离他们营长,这家伙对他们营长是真爱啊,沈晴雪坐在车上内心腹诽。
不过刘大柱的表现也一直在映证着沈晴雪的猜想,一路上这家伙的嘴几乎就没有停过,一会儿问一次“营长,你还好吗”,一会儿再次问“营长,你喝水吗”,再就是叮嘱支书赶车注意点别颠着他们营长了,沈晴雪只觉有几百只鸭子在她的耳边嘎嘎,最后还是那个营长受不了直接命令他闭嘴,这才算还了大家的耳边清静。
栗子沟其实离县城也不远,他们赶着骡车三个多小时便到了,只是山路太难走了,要是路况好点,她想他们能节省差不多一半多的时间呢。
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半夜,路上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到了县城的时候,天色还没有放亮,县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几乎见不到人影,这让沈晴雪想到了穿越前城市的夜景,有的城市夜晚比白天甚至还要热闹,灯红酒绿的,车流不息。
两种夜景在她的脑子里交替出现,让她的脑袋发懵心发慌,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饥饱痨又发作了,经过半个月的时间调养,她的饥饱痨发作时的症状减轻了许多,不再伴有胃部的疼痛,只剩下心发慌、头晕、身体无力的症状,可这也得赶紧得到食物的补充,要不然胃部疼痛是早晚的事情。
可这么多人在,她怎么从空间里度食物吃啊,好在夜里寂静,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让李秀英给听到了,她抱住营长的上半身的双手腾出一只来,从车上翻出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兜兜来,只见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薯递给了沈晴雪。
“雪丫儿饿了吧,看你小脸白的,是不是饥饱痨发作了,赶紧把这红薯吃了,要不然一会儿有你受的。”
沈晴雪接着手里的红薯,闻着它的香气,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如果是窝窝头她还真吃不下去,红薯她还是挺喜欢吃的,不过她看向骡车周围的几人,她坐车坐了一路都饿了,其他人可是走着来的。
“你吃你的,他们都有呢。”
李秀英又从那个布兜兜里拿出来几个红薯分给了其他人,几人接到手里狼吞虎咽地几口一个红薯就下了肚,他们在家里本来就吃不饱,再走了这么长时间山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见吃的比看见亲娘都要亲。
到了县城时间就快了,现在的县城面积都不大,他们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县医院的规模也不大,就一幢四层的住院楼加一个小院子,还有几间平房。
到了医院车子还没有停稳,刘大柱就已经从车上把他营长给背了下来,跑步地进了医院扯着嗓子喊医生,这小伙子对他营长真爱无疑了。
医院的医生见他们俩起军人还是军官,都不敢怠慢,火速地给安排了手术,剩下的人都留在手术室外面等,刘大柱看见他营长进了手术室后,好像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到医院了,营长有救了。
“大娘,支书伯伯,勇和哥,勇国哥,这里有座位,我们坐在这里等吧,手术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呢。”
手术室在有两排木质的掉漆的长椅供病人家属们休息,李秀英等人听沈晴雪说的在理便坐下等,刘大柱坐在地上,支书站在手术室前,两人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灯。
一路的折腾,沈晴雪真的困了,她的身体本来就弱,又差不多一晚上没有睡,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可靠在墙上还是睡不着,她来自和平年代,直面人的生死还是第一次,虽然刘大柱和那个营长挺讨厌的,她还没有冷血到盼着人死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大门从里打开,走出来一个护士,大家精神一震就要问手术情况,护士的声音却抢先响起。
“病人需要输血,医院没有备用血,你们赶紧联系人,病人是B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