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五人上路。
出了镇子一直向西行。宋杳迷迷糊糊的睁着一只眼睛问明生,“我们接下来去哪?”
“御剑飞行半日便可到达阳城,今日在阳城歇脚。之后还会路过罗更城、五邰城,到达边境西筝城,出了西筝我们就彻底进入焕炬境内了。”
宋杳眯着眼颔首,只拉着阿灰的手更紧了些。
“杳音姐姐,晖姐姐,等到了阳城,我请你们去吃栗子糕,芙蓉酥,还有还有去食香楼吃香蒸鸭,糖醋鱼,五菇肴。保管你们吃了之后念念不忘。”燕婉对阳城的美食如数家珍。
阿灰一手温和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一手拖着睡眼惺忪的某人。
走到再望不到人时,四人便御器飞行,宋某人心安理得的蹭飞。
半日后,果然远远的看到阳城城门,城门前官道人来人往,为了不造成关注,他们距离城门有些距离时便徒步前行。待得排队进城后,几人找了一家中等客栈住了下来,匆匆吃了午饭,便各自回屋休息。
申时刚到,燕婉敲了几人的门,吵着要去合心斋买栗子糕和芙蓉酥,他们收拾妥当一同出了客栈,去合心斋的路上不时有人朝他们看来,他们五人姿容不俗,一同走在街上更惹人眼。
燕婉买了栗子糕和芙蓉酥,宋杳也买了几样酸蜜饯。燕婉果然吵着要去食香楼吃香蒸鸭。合心斋与食香楼相距不远,整条东街均是各种铺面酒楼茶馆的营生。
五人到的食香楼后,三楼雅间已经订满,便要了二楼靠里临窗的位置,又可望望街景,又相对安静一些。
宋杳坐在窗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人间烟火气,白舟楫坐在她对面,不动声色的望向她,时不时不着痕迹的给她添茶。
二楼戏台上一位清秀的女子,弹着琵琶曲,宋杳望罢窗外,又专心听起了曲子,她曲着左手敲打着右手,眼眸微迷,像只偷懒的猫儿。
白舟楫神色温软,将瓜果往宋杳面前推了一推。宋杳随意的拿起果子吃了起来。
燕婉听了一会很是无趣,见宋杳颇有兴致,撇撇嘴对宋杳道:“杳音姐姐爱听这琵琶曲?”
“尚可尚可,我于乐器不甚贯通,听着图个悠闲。”
“杳音姐姐好雅兴,只这琵琶曲弹的一般,若是有机会,听听二师兄的古琴,你便知晓何为陶醉了。”
“白师兄果然才华横溢,若是有机会希望可领略一番?”
好吧,长得俊的果然得老天偏爱。
白舟楫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日后,会弹于你听。”
他又转头看向燕婉,“下山之前师尊叮嘱我照顾好小师妹,这两日你买的便都记在二师兄账上吧。”
小姑娘立即欢呼起来,虽不知为何二师兄突发善心,不过终归是好事,管它作甚!
酒足饭饱后,已是傍晚时分,食香楼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宋杳喝着茶消食,蓦的察觉对面楼里似是有人看她,她瞧过去没什么发现,先还当是错觉,二三回后,宋杳便知却是有人偷窥她。
白舟楫自是也察觉到了,当下便冷了脸。他拾起一颗瓜子在手指间把玩,不动声色的交代明生:“五师弟,你与阿音换下座位。”
宋杳险些一口茶喷出十里,阿,阿音?叫她阿音??什么时候他们这般熟悉了?
昨日剥花生,今日唤阿音,这一日一惊的,白舟楫你到底为哪般!
宋杳撇着嘴瞟了瞟白舟楫,见他望着对面酒楼,知晓他也察觉到了,反正已经吃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在东街上转上一转,我与家姐还是第一回来阳城。”
“再好不过,咱们去戏楼听戏去!”燕婉早就坐不住了,率先起身下了楼。
阿灰走在后面拉过宋杳,若说她最了解谁,非宋杳莫属。
“到底怎的一回事?”
宋杳小声说清了原由。
阿灰皱皱眉,“师父都遮了你五分容貌,没想到还是招了眼。”
“无妨,小事。我想着定是个没见识的,没见过比我美的美人。”
“。。。所以你到底在得意什么。。。”
街上来往行人渐多,两侧酒楼觥筹交错之声时隐时现,街边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各食饭香飘香整条街。
宋杳与阿灰出得食香楼时,燕婉和明生已不见人影,白舟楫静立在酒楼门前,清冷淡漠,无论周遭的锦衣华服还是粗布麻衣均自动与他保持了些许距离,宋杳出现之时他身上突然便出现了些人间烟火气,他静静的看着宋杳走到他面前。
“燕婉和明生呢?”
白舟楫抬首示意,“前面人群里,小师妹贪玩,已走的有些远,有明生跟着倒不必担心。”
宋杳点点头,三人不疾不徐走着,宋杳和阿灰新奇的流连,走的很慢,白舟楫默不作声的跟在她们身侧。
宋杳左手泥人,右手兔子灯,东瞧西望,慢悠悠的度着步子。
正是轻松惬意之际,迎面大摇大摆的挤来几人,被围在中间的人衣着亮丽,脂粉铺面,眼下隐有青影,他色眼咪咪,佯装风雅的对着宋杳作揖。
“这位姑娘,请留步。在下孙德州,孙家六公子,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确实叨扰!烦请让开一条路!”
白舟楫不着痕迹的侧身挡住宋杳,冷冷的开口,看向他的眼光犹如利刃出鞘。
孙六公子被他的气势所振,有些怂包,可这么美的美人今日错过怕是再难相见,他色高人胆大的挪了挪步子。
“今日有幸偶遇佳人,望之心动,有意结识!还望小姐赏脸一二,清江楼一叙。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周围百姓早便多远了,尤其女子纷纷奔向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