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走向宇宙呢屠鹭吐槽。但还是有些惊讶地看向萧靳言。
这次集市之行,屠母不仅卖光了所有的梨子,还多赚了二十块钱。她破天荒地拿出两块钱给屠鹭,让她随便花。然后再拿出两块钱犹豫地递给萧靳言。
萧靳言没有动,许是想着人家也不缺这两块钱,屠母尴尬地想收回去。还是屠鹭眼疾手快抢了过来塞进萧靳言的手里。
两人终于得了空闲闲逛,屠鹭看着上面的各种红花绿叶的棉袄,撇了撇嘴。
萧靳言走到她身边:“你不喜欢?”
屠鹭道:“不好看。”
萧靳言看她身上的新棉袄,屠鹭皱眉:“看什么看,这件也不好看。”即使是萧家给她买的,她还是不给面子。对于有着超越这个年代的审美,她对时尚还是执着得很。
萧靳言不说话了。屠鹭摸了摸绿色的鸭绒被单:“这料子不错,要是我会缝衣服,我肯定要把它变成裙子。”
老板张嘴一笑:“小丫头,这是被单,不能缝衣服。”
萧靳言却道:“冬天不能穿裙子。”
“谁说冬天不能穿裙子?”屠鹭翻白眼。
萧靳言想了想,掏出五十元钱:“这被料子我要了。”
屠鹭惊了,赶紧让他把钱收起来。然后道:“我知道你觉得待在我家给我添麻烦,这样吧,你把你的两块钱拿出来。”
萧靳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块钱,那算是他第二次挣的钱,第一次给屠鹭买了口红,这一次还没来得及花出去。
他递过去,屠鹭带着自己的两块,买了八串糖葫芦,手里抓着回家插在窗台一圈,足足馋了村子里的小孩一天这才和妹妹三个人分了。
当时的两人觉得,那几串糖葫芦足足能在两人的嘴里甜上一年。
如今回味,似乎口舌仍然生津。
屠鹭回神:“当时我的也就随口一说,其实真正对服装感兴趣还是在”第二个世界。
她阖上眼睫,自然一笑:“离开你之后。”
萧靳言喝了一口茶,捏着茶杯的指尖微白。
“不管怎样,现在的你很好。”
“我当然很好。”屠鹭一笑:“我觉得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之后特别有成就感。”
说着,想到过去,想到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境,有些复杂地挠了挠眉心:“所以没有站在相同的位置就无法感同身受。感情、事业如何平衡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难题。我虽然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但是似乎也能微妙地理解你当初的”
“屠鹭!”屠鹭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他打断。
她一愣。他的喉结一动,似乎不想谈论这么“危险”的话题。如果屠鹭的语气带着抱怨,他还会放下心,然而现在她的语气带着平静,甚至对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带着“认同”,那背后代表着什么就让人不寒而栗
“吃些东西。一会面对客户要打起精神。”他推给屠鹭一块茶点。
正说着,他突然感觉胃部以及全身都不舒服,不由得猛皱一下眉。
凑巧有侍者敲门:“林小姐,隔壁包厢来人了。”
屠鹭赶紧站起来,她问萧靳言:“你一会还有事吗?还要等我吗?”
萧靳言捏了一下拳,面色如常地点了一下头。
屠鹭道:“那好。我可能很久都不会出来,你要是等我就不能打扰我,否则我会生气。”
虽然是威胁的话语,但因为熟稔反而像是在警告孩童一样带着娇嗔。萧靳言勉强一笑。
屠鹭出了屋,问侍者:“隔壁客人来了多久?”
侍者道:“刚来。”
屠鹭点头:“谢谢。”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墙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然后推门而入。
一进屋,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包厢正对门。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色,但看身形很是瘦削,椅子与桌子之间的空隙对他来说太过逼仄,一条长腿撑着向后一倚低着头,惨白的指尖死死地捏着一杯热茶。
看起来身体不怎么好,但腿很长。
对方的腿太过显眼以至于她进来之后就挪不开眼,一边走一边暗道这也太长了,在她眼里像是加了一层拉长滤镜,比例简直逆天。现实生活中有比例这么好的人吗,还是她看错了?
她内心有些狐疑,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坐在江景的对面,她微微一笑:“对不起江先生,我临时有事来晚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对面的人呼吸瞬间一滞。
头顶的灯越亮,她就越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不由得微微前倾了些:“江先生?”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什么问题,刚又叫了对方一声肉眼可见地浑身一震,屠鹭甚至怀疑对方会把茶杯给捏碎。
莫名地,屠鹭又有了不好的预感。然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那人缓缓地抬起头。
帽檐下,像是老旧的电视上电影终于拉开了帷幕,精致的轮廓缓缓在灯光下露出。
紧窄的下颚,微细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任谁看过都不会忘记的淡色瞳孔,如今一寸一寸地映在屠鹭的瞳孔里。
说不上来眼前这一幕对屠鹭的冲击,虽然这样的情况已经经历了两次,但屠鹭的大脑还是宕机了。
虽然对方的面容变了不少,虽然对方穿着很是低调,但她还是把对方的脸和记忆力的那张对上号。
是封景,是第三个世界的男主,那个又臭屁又自恋的大明星封景!
靠!他怎么会出现!上次她上网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对方的名字!
封景、封景江景!?
屠鹭又懊又悔,又慌又乱,巨大的冲击似乎把她的大脑都麻痹,半晌动弹不得。
还是系统有经验,赶紧对她道:宿主,跑!
顶着对方快要把她烧成炭一样的目光,屠鹭哆哆嗦嗦地灌了一杯茶,猛地拿起包转身就走。
还没来得及跑两步,身后的王八蛋长腿一迈瞬间来到她的身边,一伸手就把她拽回来,“砰”地一声怼在墙面上。
屠鹭的身后一震,一口气还没有喘匀江景,不,封景就靠了过来,他眼角发红,声音是她不熟悉的沙哑:“屠鹭,竟然是你”
看着对方下巴上的青茬,小心地听着门口任何异样的声音。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屠鹭却控制不住地想两件事情:
1、封景变了,再也不是记忆里那个长得漂漂亮亮的混血小王子了。
2、幸好这隔音好,萧靳言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冻梨吃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