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季昀?”晚上接到闺蜜兰杉的电话时,姜可笙正在卧室的飘窗上盘腿喝酒。
干他们这一行的,因为压力和无休止的熬夜,烟和酒都或多或少会沾一些。
不过姜可笙有严重的过敏性鼻炎,又对酒精不够耐受,喝一点点就上脸。
也算是“被迫”没有染上烟酒的瘾。
姜可笙盘着腿坐在柔软的垫子上,从二十三楼的窗边向下看,声音提不起任何兴趣:“嗯。”
不到半罐的酒精,她已经有些困了。
酒对于她是催眠的,甚至要比褪黑色素还好用。
“怎么样,这么多年都没有见了,总归是……”后面的话兰杉没有继续说下去,延长的尾调足以包含她所有想表达的东西。
换另一只手拿手机,姜可笙身子一歪,懒散地倚靠在墙边。
被空调吹得冰凉的墙壁挨着肌肤,驱散了些困意:“一起吃了饭,在学校食堂,他和老板聊了些文学上的东西,我听不懂。”
停顿了一下,她的声音比刚刚更低落一些:“之后就说再见了。”
“你又不和我们说以前的事,为什么会分手,”电话那端语重心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该说些什么。”
“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我们有各自都想要去做的事情,但这两条路是一个十字路口的两个方向。”打出一个微甜的酒嗝,她轻阖上眼,心中冒出“算了”两个字,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
似乎周围的朋友,从来都不相信他们是真的和平分手。
就好像所有人都认为,一定是一方有致命过错,两方恶语相向老死不相往来才叫分手。
兰杉应该是准备睡了,姜可笙依稀能听到她往脸上拍护肤品的声音:“诶,你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这次轮到姜可笙沉默,她静止了半晌:“吃了几次饭,不合适。”
深吸一口气,姜可笙不想多聊这件事:“不早了,你明天还得上班,等下周周末一起吃个饭?”
“好。”
挂断电话,姜可笙望着夜色下依旧灯火阑珊的B市,抿住嘴。
刚刚放在腿边的手机又再度被拿起,借着窗外的暗光,她的手无意识地解锁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那个只看了一眼就完全记住的头像。
她出国读书的那几年,把国内的手机卡停了。
现在用的社交软件,都是回国新办卡后,重新申请的账号。
以前的Q/Q已经几乎不用了,现在的微信账号里也几乎没有以前的同学,大多都是同事和杂七杂八的人。
季昀还在用以前的那个账号,朋友圈干净得却像是新申请的。
仅有的几条朋友圈,是五年前转发自B大公众号的,学院要求转发宣传的公众号文章。
要不是有这几条远古的朋友圈,她甚至以为季昀屏蔽了她。
嗤笑一声自己真是太看得起自己,姜可笙把手中的易拉罐放在一边,整个身子缓缓倾倒,最终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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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姜可笙只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散了架。
昨晚她本来只是想在飘窗上矫情一下,没想到直接就睡着了。一觉下来情绪没好多少,倒是离落枕只有一步的距离。
歪脖的都市丽人看世界,整个办公楼都成了比萨斜塔。
就当是梦里休假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