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尽霄到了晚上的时候,才能再闭目修炼一会儿。本以为这次与往常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谁知道他一闭眼却想到了师尊。
自成年以来,他想到师尊的次数并不少,甚至夜晚也会梦到。
不过大都只是梦到两人一些过去的事情。
师尊白日里待人冷淡,楚尽霄便只能在夜晚见到他。
宁霁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中。
不过这一次却是与往常的模样有些不一样。一向冷漠威严的师尊衣衫微散,鸦羽青丝披下,听见声音后抬头看见他。
楚尽霄发现这竟是白日里的场景。
他做了重复的梦。
在白日里,他不敢看的地方。梦中却终究是抬起了头。
楚尽霄眼前似蒙了一层薄雾一般,只需轻轻伸手,便那拨开。
但那薄雾之后,却是万丈深渊。
心中有声音叫嚣着让他揭开迷雾。
夕阳晕色之下,师尊鬼面冰冷,白衣冷的如积雪一般。
他指尖颤了颤,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终于拨开了迷雾。
画面中他跪在地上,似是在说什么,却抬起头来。
那迷雾之下,是他从未曾想过的欲色。
师尊赤着双足。
惊鸿一瞥时他曾见过师尊面容。当时只觉得师尊宛如姑射,容貌似天人一般叫人不敢接近。
他从前不敢生出亵渎的心思。
可是那抹雪色足背,却像是魔咒一般打破了他的想法。
楚尽霄从没想过自己会动欲。
更没想到只是因那双雪足
他死死盯着那处,心中的心思终于明晰。
宁霁坐在榻上,鸦羽乌黑,肤色苍白。
那双冷淡的双眸幽幽看着他,似是寒夜中的一点星子,冷的不近人情。
但那最脆弱的踝骨处,却留下了痕迹。
像是被人亲吻一般。
脑海中的场景慢慢出现,在烛火幽幽闪动之际,楚尽霄乍然睁开眼。
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脑海中师尊垂眸的样子挥之不去。
楚尽霄呆立了很久。
低头一看,却发现他亵裤中也有了痕迹。
他怔了怔,耳后猛然发红。
他竟然因为师尊赤足,就
欲望平息,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怕楚尽霄外表看起来再清如皓月都一样。
他此时既难堪又别扭,纵使性情大变,但他到底也不过是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少年。他从前对师尊的爱慕都是单纯倾慕,如今
楚尽霄咬了咬牙,低头看了眼那痕迹。
有些庆幸没有人看见。
幸好师尊不知道。
他松了口气,升起庆幸的想法。
在门外有人敲门时,他回过神来,便连忙收起了裤子,站起身。
“楚师兄,到了。”
开口的是操船的弟子。见到了玉清宗之后,便受命挨个叫醒几人。
楚尽霄看了眼天色,这才发觉一夜已经过去,此时天竟然已经亮了。
他一晚上时间竟都在想师尊。
他面上发烫,想到这儿收紧了手。
前来通知的弟子见他怔然,不由有些奇怪“楚师兄,怎么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楚师兄面上红成这样。
楚尽霄经提醒后回过神来,淡淡摇头“没什么。”
“多谢提醒。”
那弟子见他只是面上红,其余并无不同,这才离开。
房门外只剩下楚尽霄一人。他心中怔了怔,看了眼眼甲板那头,又不可抑制的收紧了手。
宁霁发觉楚尽霄今日怪怪的,一路上总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宁霁本是想提醒,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却只是顿了顿,什么也没有说。
他那日既然已经说清楚,那么这种不必要的关心还是少些吧。因此在楚尽霄躲闪之时,他只是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谢与卿也注意到了两人今日的不对。
不过他向来只关心宁霁,注意到了也没有说什么。
云舟行船只需要三日,天亮没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宁霁不喜喧嚣,便将云舟直接落在了解剑峰外。
“谢楼主请。”他持剑回头道。
谢与卿点了点头。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满山寒色之时,微微顿了顿。
“解剑峰一向寂静。”
宁霁此时出声。
谢与卿神色舒展“虽然鸟雀无声,但却有静谧之美。”
他心中对宁霁好奇,对于他长久居住的地方自然也一样。
只觉这解剑峰上一草一木都与孤月楼不同。许是所修道法的缘故,宁霁整个人都是冷的,便连这山上也一样。
谢与卿原本是要收回目光来,却看到了山前的道石。
“解剑峰”三个字映入眼帘。
他目光与那道石对上之时,只觉磅礴剑意侵袭而来。
“这是剑尊的道?”谢与卿抬起头来。
道义中所蕴之力,便是连他都惊讶无比。
宁霁也看向道石,顿了顿道
“这是我入道之后立下的界碑。”
在去东海之前他站在这道石前也曾因修为而困惑过,如今回来倒是有些感慨。
他目光微闪,刚还要说什么,这时候许久不见的仙鹤便跑了过来。
阿鹤几个月没有见到宁霁,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收起翅膀后亲昵的蹭过来,动作欣喜不已。
谢与卿愣了一下,便见那仙鹤几乎将脑袋都蹭到了宁霁身上。
宁霁眉梢松了些,伸手轻轻抚摸了下那仙鹤。他此时神色才算是真正柔和了下来。不同于与那些人周旋时的冷漠,宁霁对这仙鹤十分纵容。
童子见仙鹤飞了下来,就知道是剑尊回来了,连忙跑下了山。
“剑尊。”他行了一礼之后才看向其他人。
宁霁点了点头“这几日谢楼主要在解剑峰做客。”
“你去收拾出几间屋子来吧。”
童子连忙应了声。
谢与卿看他安排,并不出声,不过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他抚摸仙鹤那儿。
他从前没有见过,竟不知宁霁还有这样一面。
“剑尊好似很喜欢那鹤。”吴罡忍不住道。
楚尽霄看了一眼道“这鹤在师尊中火毒时,曾救过师尊一次。”
那时师尊寒潭之中火毒发作,是这仙鹤去叫了他来的。所以师尊一直都对这仙鹤十分纵容。
吴罡怔了一下。
谢与卿却看向了楚尽霄。
“楚师侄好似对这些都十分清楚?”
外面传言时总说剑尊宁霁性情冷淡,他便也以为,他在日常与楚尽霄相处时也是一样。但是今日听这话,却是不同。
谢与卿心中顿了顿,之前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总觉得楚尽霄与宁霁之间好似有些奇怪。
他收紧手。
楚尽霄转头望向他,沉声道“师尊的事,我一向都很清楚。”他眸光中似有些别的,龙族竖瞳一闪而逝,竟然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
谢与卿为自己这个想法皱起了眉,楚尽霄却已收回了目光。
阿鹤还在蹭着师尊。
楚尽霄目光顿了顿。
那夜阿鹤叫了他过去,不过去时师尊已经昏迷。当时火毒发作太痛苦,为了避免师尊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楚尽霄也没有再提起过。
也不知后面,师尊有没有想起来过
他心中这样想着,又有些失落。
宁霁安抚好仙鹤之后,一抬眼便见楚尽霄情绪低沉。
他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
童子已经先一步带着吴罡去寻找住处。
楚尽霄有自己的院子,自然不能留在这儿,在上山之后便离开。
过了会儿,鹤雪院中便只剩了两人,宁霁只好压下疑惑。
桌上的热茶刚刚沏好,谢与卿看了眼院外的桃花树。
几个月前还繁盛着,此时却已经凋落。他望着出神,宁霁不由道“谢楼主在看什么?”
谢与卿回过神来,摇头笑道“只是没想到剑尊的院中会种桃花树而已。”
以宁霁的脾性,与桃花这类糜丽之花很少能联系到一起。
宁霁抬眼道“这桃花树是楚尽霄种下的。”
“是吗。”
他轻轻笑了笑。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谢与卿端着茶杯指尖微停,慢慢垂下了眼。
另一边,楼危宴回到魔域之后,总觉得有丝不对。
抒解?
他一路上一直在想着当时孔翎脑海中的画面,莫名觉得不太对,但却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到回到魔域让人准备泉水时,楼危宴取下外袍看着水中倒影,这才反应过来。
等等,抒解,不就是那个么?
他方才居然没有想到。
楼危宴记起之后有些迟疑。
所以宁霁是要
他指尖顿了顿,没反应过来还好,一反应过来后不知为何,竟然心中愈发古怪。
宁霁竟然也会自渎?
楼危宴本是从不好奇这些,此刻想到却好似被猫抓了一般,心中有些痒意。
说起来,他好像还不知道宁霁长什么样子。
他轻“嘶”了一声,收紧手莫名想到那面具之下的面容在自渎时会不会也像平常人一般泛起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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