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梁添在这个吃食上面倒也是用心的,细心安排,记得清清楚楚。
永帝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眼里也有少许的欣慰,缓缓说道,“爱妃照顾毓儿甚是辛苦了!”
“臣妾不苦,有毓儿陪在臣妾的身边,臣妾觉得这长夜漫漫黑暗寂寥便也有了打发的时间!”
宫里的女人最多的便是寂寞,最怕也便是长夜漫漫,独自一人伴冰凉之夜,看着烛火燃烧渐渐度过。
梁添笑意盈盈,永帝抱着公冶毓也是一脸慈笑,在外人看来恐怕这是齐乐融融的一家人,不过却是也差不了多少,一生能够有一次倒也是不常见。
萧宛织将此副场面收入眼中,紧皱着眉,一双丹凤眼也阴沉得厉害,嘴角延伸至双眸一抹狠辣。萧宛织今日出来不过膳后走走消消食,也有些想单独走走,身边只带了云柳一个。
看着梁添在永帝身边献媚,心里也不是滋味,梁添入宫她是自看她最不顺眼的一个,只因她的入宫夺去很多皇上的宠爱,而且诞下皇嗣后的她比以前更加受宠了,她爱着永帝,自然讨厌永帝宠着的妃子。
萧宛知心中知晓,其实梁添早就看见她了,现在也不过是做出来的一场戏故意让她看到,惹她不快。
自然都知晓了,她自然是不能如她的意的,阴沉地脸上逞强得挤出一抹笑容,倒也真的开心一般无二,朝永帝缓缓走了过去。
“臣妾参见陛下!”
萧宛知走到永帝身前如弱柳扶风一般盈盈一拜,那声音听的人心中荡漾。
梁添看着萧宛织这副模样,不由得在心中鄙夷,半老徐娘了,还要装出个狐媚样子。
永帝见萧宛织来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爱妃不必多礼!”
永帝说着将怀中的公冶毓缓缓放在了地面,看着萧宛织,眼神涌现一抹幽光。
“谢皇上!”
梁添见此连忙行了一个礼,盈盈一拜,声音如出谷的黄鹂一般,“臣妾见过贵妃姐姐!”
“妹妹不必多礼!”
萧宛织即便是在不喜欢梁添,在永帝面前也不得不装出一个贤良大度的样子,伴着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公冶毓眼睛扑闪扑闪着,小嘴上还泛着口水的光泽,像个小大人一样行着礼,“毓儿参见萧娘娘!”
萧宛织看着面前的公冶毓,浅笑着,眼珠子动了动,闪过一抹幽光,伸出手亲自将公冶毓扶了起来,轻轻摸了一下公冶毓的脸。
梁添看着这一幕,嘴上倒是挂着盈盈的笑意,心里却是厌恶的要死,可惜还不能表现出来。
“来,毓儿,让萧娘娘看看毓儿长高了多少!”说着,萧宛织准备将公冶毓拉过去,永帝看着只是微眯着眼没有说什么。
可是,公冶毓有些害怕地看着萧宛织,眼里是一抹小心翼翼和胆怯,见萧宛织的手伸了过来,急忙往后退回去,抓住永帝的衣袍,眼色尽是浓浓的害怕与避让。
萧宛织放在半空的手顿时便僵住了,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僵住。
梁添看着这一幕之前脸上装模作样的笑意盈盈也无法维持,面色有些尴尬,感觉到事情不妙,连忙朝萧宛织行了一个礼,“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贵妃姐姐不要和毓儿计较,臣妾待毓儿赔罪向贵妃姐姐赔罪了!”
萧宛织看了那害怕自己的公冶毓一眼,缓缓收回了手,也直起了身子,打破脸上的僵硬,盈盈笑道,“妹妹严重了,孩子毕竟才五岁,正是怕生的时候,不过也不要紧以后妹妹多带毓儿来姐姐的盛华宫做做,姐姐与毓儿多亲近亲近,毓儿自然就不怕了!”
“多谢姐姐体谅!”梁添听着萧宛织的话,只好扯出一抹笑容,缓缓起来。
“是啊,梁妃,贵妃说的不错,以后你便多带着毓儿去盛华宫走走,别总是把毓儿放在倚澜宫里读书画画!”永帝眼神闪过一抹幽光,看了眼萧宛织,然后看向梁添缓缓说道,语气从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梁添的脸白了白,眼神中闪过一抹怨恨,却只能换上盈盈笑容,“是,皇上,臣妾知道了!”
永帝蹲了下来,双手附在公冶毓的两肩,眼珠转了转,对公冶毓说道,“毓儿,父皇晚上陪你用膳好不好?”
“好,多谢父皇!”公冶毓奶声奶气的说着。
萧宛织藏在袖中的手瞬间紧紧握住,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而梁添脸上则是一副得意的笑容。
永帝既然要陪公冶毓用膳,内里的意思便是要去倚澜宫,今晚梁妃侍寝。
永帝一把抱起公冶毓站了起来,萧宛织和梁添也随即收回眼神,一脸期待的看着永帝。
“御花园风景如画,两位爱妃可以好好欣赏一番!”永帝留下这么令人耐人寻味的一句,便抱着公冶毓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臣妾恭送皇上!”
萧宛织和梁添只能急忙行礼。
永帝走后,两人缓缓起身看着彼此,眼神似乎充满着浓浓的杀气,不言而喻,皆是眼神中一片狠辣与阴沉。
梁添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朝萧宛知微微行了礼,嘲讽道,“御花园的景色迷人,妹妹就不与姐姐争抢了,妹妹得回宫去准备皇上和毓儿的晚膳,妹妹便先告退了!”
梁添起身,从萧宛织身边擦肩而过,眼睛斜视,露出一抹极致的挑衅。
看着萧宛织不对的神色,云柳连忙在旁边劝了一句,“娘娘不要为这种人发怒,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
萧宛织紧紧盯着梁添的背影,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云柳都不由得心中发颤。只见萧宛织用手使劲摘下一朵开得极好的牡丹,两三下在手中狠狠撕碎,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