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二师傅说得也许是对的……”灵淮子叹息道。
“那么……”安云若有所思地问,“他是出于你当了门主的嫉妒,才杀害西楣他们的么?”
“不知道,不过……”灵淮子抬起头来,他的神色又变得坚定,看着不远处舜天时的居所,说道,“很快就知道了。”
很多人可能觉得,直接去凶手的宅子逮捕凶手,听上去可能有点儿匪夷所思,但是在丹门山,这确实行之有效。
道理很简单,丹门山的区与区之间,若是出入必然有人知晓,再加上在半山腰设置的轮回派大阵,不可能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丹门山逃之夭夭。
所以,舜天时绝无离开一区的可能。
几乎是平静地,灵淮子一脚踢开了舜天时宅院的大门,这里长期以来就只有他一人居住,这也是他刺杀多人,最后还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原因。
宅院里静得出奇,此时,太阳从东方抵达半空,温暖的阳光投射到庭院之中,消解了山顶来自北方的寒流。
正房的木门开着,里面飘出一股令人陶醉的香味,就像灼烧的龙涎。
一个看上去已不太年轻,唇上留有胡须,相貌平平,甚至有几分慈祥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长凳上,正磕开茶盖,用嘴抿着温热的龙井。
“舜天时!”灵淮子怒吼一声。
看到灵淮子找上门来,他也丝毫没有吃惊,只是顺从地将茶碗放下,淡淡地说:“是我干的。”
旋即,安云、无名和灵淮子看到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两拨人分别站在正房房门的两侧,但是安云在倏忽之间,仿佛看见一股摧枯拉朽的压力从舜天时的身上脱离开来,冲破敞轩和墙壁,将一切事物摧毁殆尽,犹如巨浪一般朝着他们三人冲锋而来。
安云第一次理解了,这些高手所说的“杀气”。
下一秒,杀气带来的幻想回归原样,一切都仍然十分平静,房门和墙壁尚未被摧毁,正午十分的阳光仍然明媚,安云站在原地,勉强回过神来。
第二秒,灵淮子从三人的队列中冲杀出去,快步飞身到舜天时面前,还没等他动手,就将他按到在桌子上,碰洒了茶碗,茶水流得满桌子都是。
安云和无名立刻凑身而上,立刻杀到舜天时的左右两侧,不给他反攻的机会。
舜天时微微抬起头颅,看了无名一眼,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他的脑袋被愤怒的灵淮子狠狠按了下去。
为了防止舜天时使诈,灵淮子立刻对他进行搜身,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身上并未携带任何毒药或是手术刀一类的凶器,唯一找出来的,就只有一枚金灿灿的扳指。
“这是什么?”
“是我母亲的遗物。”舜天时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