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予众难民,覆水难收矣。”张安轻轻拨开郭汜的刀兵,怡然浅笑,他既为官长,自然不畏强权。
郭汜面露难堪之色,思虑了半刻后,对张安随意一拜:“张使君,粮草之事非比寻常,且随末将去一趟军营吧,莫要为难末将。”
“我随你去军营又能如何?破虏将军会有功勋加在你身上吗?多半是斥责辱骂办事不利吧!”张安拒绝去军营,反到嘲讽郭汜。
“张使君,莫要不知好歹,我家明公常驻右扶风,若你给他添了麻烦,他也不会给予你方便,到时候双方脸面难看,朝廷怪罪下来可都会落在使君身上。”
郭汜身后有大依仗,如今凉州未平,朝廷还需董卓在其中周旋,凉州铁骑若是做了出格的事,也是右扶风的过错。
“哈哈,郭将军,其实我有两全之策,不知将军愿听否?”张安再引话题深入,郭汜不知觉已经走上了张安的思路。
“什么两全之策?”郭汜低声问道。
“可让将军带着粮食回去,接受仲颖公的赞誉。”张安饮酒闭目,回味醇香。
“还有这等好事?”郭汜起了兴趣。
“将军可知这二十万石粮食是从何处而来?”
“右扶风士族供给,全被你糟蹋了。”郭汜惋惜的说道。
“将军,既然马校等人能出二十万石,那想必也能拿出四十万石。”张安本想做个仁义人,只叹马校不给他机会,如今便将祸水引流。
“士族家厚,人人都知,但我有什么名义上门去取?”郭汜可不傻,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总得师出有名。
“将军,且随我来。”
张安又领着郭汜去了郡府,在木盒中取出一份书简。
“凭此物,将军可去马家讨要二十万石军粮。”
郭汜打开书信细细一观,脑筋有些转不过弯:“这就是你赈灾用的二十万石,我如何再取?”
“将军可在我处耍无赖,怎么不能在马家耍无赖?”张安想将这二十万石粮草变作不翼而飞,这份献粮书便就成了拖欠书,是马家为首的士族自愿给董卓送粮,张安可全做不知。
“但你明明已经接受了粮食,且人家有人证物证。”郭汜有些脑袋疼,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唉!将军全当没来过郡府,我也不曾见过将军,那二十万石是郡内私事,这二十万石就变成将军的公务了。”张安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郭汜听的直摇头,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好!我与将军换一种说法,将军是想空手押解本使君归营,还是满载二十万石粮草入帐?”
“有粮草自然是极好的。”
“那就不由分说入马府,兵逼马校出粮,若他要问缘由,你把书简扔在地上,只管一拳打将上去,万事便可解决。”张安与这愚人说不通,只教他一套最直接的方法。
“哎呀!张使君早说嘛!此事末将最为擅长,多谢使君谋划。”郭汜拿着书简大步出门而去。
张安一人漫步在庭院中,低头看着青砖缝隙中杂草,思绪良多,千番阻挠,万般难看,一路到黑,誓不回头。
“马公考,此一劫是你为马家争取的,汝安然破财免灾吧,若你有你父亲一半风采,今日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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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