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恬在一楼会客厅找到了猫。
白绒绒的小团在闻之鸷家还吃肥了,油光水滑,冲时恬撅着屁股摇摇晃晃不理人。
“小混蛋?”时恬拎着颈皮给猫拎怀里到沙发坐下。
指骨抚摸毛皮,同时,想起湛明问的那句话,愿不愿意救他?意思时恬不太明白但甚至没有细问直接回了句“啊?”
湛明情商高,一眼看出端倪没再追问。
时恬给猫拎着小爪举在眼前软绵绵的小ji对着湿漉漉的黑眼睛。
叹了声气。
就像之前喝醉了捡猫醒后觉得不能要一样都是有心无力的事。
对闻之鸷有那么一瞬间的好意,也只是想想罢了总不能真要先婚后爱吧?
……
猫没逗一会儿,楼上传来杯碟打碎的声音,俩佣人火烧了屁股似的跑出来找到时恬松了口气。
时恬抱着猫起身:“怎么了?”
“您上去看看吧,求求了。”
时恬第一反应是闻之鸷出了问题开门进去,确实是。
闻之鸷半靠着床身上搭了条深色的被子手臂从床头垂下去够旁边的烟,地面狼藉已经被收拾过他垂着眼皮看见了时恬。
时恬两步走近:“你头又痛了?”
闻之鸷说:“不是。”
看屋子里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时恬有点儿紧张:“谁惹你不高兴了?”
闻之鸷点燃了烟:“没有,单纯睡不着。”
时恬:“……”
怀里的猫开始挣扎,时恬放地上,看见它麻溜地蹬着短腿爬上床,一头撞进闻之鸷胸口,卷好尾巴打了个香香的奶嗝。
闻之鸷眉眼似乎有些不耐,指骨却轻轻挠了挠它下颌。
猫开始犯困了。
时恬怔了下:“没想到它还挺黏你。”
闻之鸷说:“嗯,小猫笨,不知道怕人。”
“……”时恬感觉他话里有话,瘪了瘪嘴,在旁边坐下。
闻之鸷靠着床背抽烟,到尽头给烟杵灭了,烟雾明灭,整个人似乎很困倦,眉眼带点儿颓意的撩人。
时恬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睡吧。”
“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闻之鸷侧目看他:“想抱着你睡。”
“……不可能。”
“那睁着眼睛挺好。”
时恬知道这个人偶尔是有一些骚东西在里面的,有点儿炸毛:“以前十几年不认识我怎么睡的?怎么这么作。”
闻之鸷声音挺轻:“以前,就不睡。”
说完,怀里的猫似乎有些被惊醒,不开心地挠了几爪子,正到他骨感分明的下颌。闻之鸷垂眸一看,抬手又抠抠猫的大脑门。
刚才听了湛明的话时恬心里就很异常,莫名看着他,没去追问不睡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会得到伤心的答案。
时恬想回学校上课,但不打发他睡着好像走不了,退一步说:“我看着你睡,不能再讲价了。”
闻之鸷动了动肩膀,视线转换:“你牵着我睡。”
时恬给牙咬的咯咯响。
闻之鸷已经伸出了手,骨形细长有力,遍布着愈合的伤痕。时恬莫名心有软了一点儿,心想牵就牵吧,反正啥大尺度的没干过。
刚探出手,被他握住,温暖又干燥,但时恬立刻感觉突然被拉动上前,重心不稳直接倒下去。
“哎哎哎,猫!猫!”似乎要倒下,时恬第一反应是七手八脚撑着免得猫被压了。
结结实实落他怀里,闻之鸷侧身,揽着腿弯给他抱上床“好了,不管猫,先睡觉。”
“!”
时恬慌张的很,才看见他肩膀后探出一只小爪子。
猫扒拉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看他,飞快攀越肩膀滑进两人怀抱的空隙。
“……”
时恬注意力才转移到被他抱着,推了推,后脑被他掌心轻轻扣着,摁胸口。
“让我睡个好觉。”
时恬气死了,拖鞋掉地后,沮丧地踢了他一脚。
随后,后腰被揽住,腿也全部处于他的钳制之下。
猫还在奶奶的叫,蹭着时恬的下颌,毛色水光顺滑。
“……”时恬气不起来了。
闻之鸷怀里很暖和,肩膀和腰腹肌肉紧实,但不至于硬邦邦的。时恬瞪着眼睛,耳尖正好挨着他的唇,被轻碰后产生了羽毛搔刮似的痒意。
闻之鸷声音入耳,似乎更痒:“猜猜猫叫什么名字。”
时恬没客气:“你不是要睡觉吗?你不是抱着我就能睡着了吗?”
闻之鸷说,“我酝酿会儿。”
“……”
时恬不满地蹭了蹭,猜道:“小畜生?小狗贼?小没良心的?”
耳侧似乎笑了一下,闻之鸷声音沉沉吹到耳内:“没,叫结晶。”
时恬第一反应是化学那个结晶,跟着,明白过来,张了张嘴一时没话说。
半晌,才嘀咕:“背着我取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闻之鸷心跳比刚才稳定多了,弥漫淡淡的烟草味儿已经淡下去的血腥味,周围变得很安静。
闻之鸷声音也静了好多:“嗯,以后再有,先问你的意见。”
“……”
时恬总觉得“以后再有”四个字听起来,很像有的那个是二胎。
果不其然,耳边问:“下一个,叫果实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