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广丰按压心头的惊愕和激动,控制语态得解释起来,“圣主是一位大善人,她在民间威望极大,修建了许多书院、慈幼院、济病所,让那些贫困孩子可以免费读书,让生病的百姓可以得到救治,甚至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人,给他们提供帮助。百姓们都很拥戴她。”
伏荏染边听边点头,听着是个极好的人。
“不过此人与彻侯有什么关系吗?”
田广丰是个长舌,闲不住嘴的人,自小东家长西家短,进了宫当然也改不了这个性子。
见伏荏染一无所知,一下激发了他喋喋不休的兴致。
“主子看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圣主名声极盛,信奉者无数。她建的书院培育了许多人才,如今朝堂上的大臣,近一半是她的门生。除了那些世家、贵族出来的人,其余庶族寒门大多信奉于她。所以朝堂上出现了对立派系,一派以世家贵族为主,否定圣主,一派以庶族寒门为主,信奉圣主。”
伏荏染开始不过随意听田广丰讲讲皇后之事,此时却越听越震惊。
她从不知道世上还有个如此与众不同的人物。
朝堂乃国之根基,朝上一半的大臣信奉于他,这是怎样的可怕力量。
一人便足以左右朝堂。
据田广丰所说,这还只是暮国的情况,圣主福及天下各国,影响力怕是难以想象。
“莫非彻侯也信奉圣主?”
田广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表情。
“据说十几年前的伐孟之征,彻侯代表暮国前往天泱国共同部署战局,偶然见到了圣主一面,之后便上书先皇请求停止伐孟。但当时伐孟之征正是如火如荼之时,暮国不可能退出。彻侯所书被冠上动乱军心的罪名,而后便将他昭回国,命他归老了。”
田广丰啧啧两声,而后浅吸一口气,思索着道,“若说彻侯信奉圣主,但他从未与圣主门生有过往来。但当年他却站在了圣主那边,赞同圣主停止伐孟,站在了天下人的对立面。要知当时的启孟国乃众矢之的,根本没人敢替启孟国说话。”
伏荏染把白瓷瓶推到了一边,津津有味的认真听着,却是听的半懂不懂。
她茫然的问道,“伐孟之征是何事?”
这您都不知道?
这句惊呼差点脱口而出,田广丰幸好反应及时的守住了嘴,激动跪直的身体又慢慢坐会地毯上。
“伐孟之征可是载入史册的重要战役,大概十六年前……”
“田广丰。”
倏得,一声肃然低沉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嗓音微哑,却充满压迫。
田广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回身,对上蔡嬷嬷审视、威厉的眸子,一下子跳起来,垂首站在边上不敢动一下。
“后宫之中议论前朝之事,你是不想活了!”
田广丰身子又是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伏荏染在此,蔡嬷嬷点到为止,没有再说。
她若当面斥责甚至处罚田广丰,便是越俎代庖的僭越之罪。
蔡嬷嬷朝伏荏染欠身一礼,恭敬地道,“县主刚入宫,对宫规不熟。后宫之人不得议论朝政,这是老祖宗的死规矩,否则是要抄家灭族的。皇宫不比宫外,切不可轻言率行。”
蔡嬷嬷是太后派来的人,一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伏荏染,另一方面自然是在她不懂、或者犯错时帮忙规劝、解释。
伏荏染心中嗤笑,后宫不得参政,那太后垂帘听政十余年又是什么意思。
太后就不是后宫之人!
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