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弗谖是怎么认识的呢?
为何会成为弗谖的眼线?
有这样一根眼线安插在皇上身边,怪不得弗谖对朝政之事都无所不知。
正兀自出着神,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转头一看,想曹操曹操就来。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出门的时候弗谖说有事,不能跟她来宣德殿,是什么事自然没有告诉她。
他独断专行起来可比她更像主子。
“事办完了就来了,你不高兴看见我?”
弗谖在她旁边坐下,瞧她深深吐了口气,脸颊鼓鼓囊囊的,笑着抚摸她柔顺的发顶。
黑亮如墨的发丝如极品丝绸,华美光泽,穿插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腹间,滑不溜丢,像有一根轻软的羽毛扫在他的心间上,让人爱不释手。
动作轻柔的像是怕将那满头墨色碰碎了一般。
“怎么了,有心事?”
伏荏染瞥眼看他,突然抿嘴偷笑起来,朝他勾勾手指。
“你的隐密被我发现了。”
伏荏染凑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得意的挑了挑眉梢。
俏丽的脸庞柔软明媚,烟波荡漾的桃花眼狡黠的眯起,学他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就在这座宣德殿里。”
她又提示的指了指脚下,扬了扬下巴,让他猜。
弗谖端起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味清爽,满意的点点头。
他就那么气定神闲的端坐着品茶,一点没有被发现秘密的急迫和焦急,姿态悠然闲适,还放松的往凭几上靠了靠。
“是嘛。我的隐密有很多,希望你能早日全部发现。”
伏荏染被他噎了一下,表情尴尬,憋着一口气,突然肩一垮,将那口气长长的叹了出来。
“真无趣。”
正说着,久等的芙颜终于回来了,表情如往常一般平淡无波,什么也瞧不出来。
伏荏染迫不及待地率先发问,“如何?是不是中常侍?”
芙颜点头道,“中常侍见了福康宫的夕嬷嬷,将陛下与彻侯所谈之事全部告知了夕嬷嬷。”
细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案面,伏荏染轻笑一声,“对陛下最忠心不二的中常侍,竟也是太后的人。”
伏荏染心中暗叹一声,突然有些可怜皇上。
一国之君,权利的最高统治者,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的忠心于他。
他信任的人一个个都是别人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从来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看来太后虽还政于陛下,却没有真正的放手。”
伏荏染垂了垂眼睑,又问,“他们都说了什么?”
芙颜一五一十的将听到的内容转述,伏荏染越听月无法控制心口翻滚起的惊涛骇浪。
圣殿这个新名词,让她的心不自觉地震荡,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甚至是亲切感。
“彻侯上朝前,被凤鸾宫的华詹事拦住,请求一定要保住皇后。结果彻侯当着众臣面同意废后,皇后这会又疯了。”
伏荏染听着弗谖说的消息,心中唏嘘。
朝荣暮落,就皇后那个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甘心做下堂妇,不发疯才怪。
弗谖的消息果然还是这么快,等一下
伏荏染突然想到什么,直勾勾的瞧向弗谖道,“你来这不会也是偷听陛下和彻侯交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