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
丽昭仪突然大吼一声,猛地跪起身子,抓起那颗珍珠就摔了出去。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瞪到最大,写满了恨意。
伏荏染对她的反应猝不及防,没有护住珍珠,眼睁睁看着珍珠在地上弹跳了几次,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
“你怎么能扔了呢,这珍珠有多珍贵你知不知道!”
月牙瞪了丽昭仪一眼,气得一跺脚,赶紧满屋子找。
田广丰自然也没有闲着,连丽昭仪的两个下人也紧张的帮忙找。
伏荏染抓着丽昭仪的肩膀,认真的盯着她问道,“你认得那颗珍珠?那是谁的?”
丽昭仪双手死死抓着被子,恨不得把被子撕碎。
她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挤出狠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出三个字,“韩、芸!”
伏荏染想了许久,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便又问了一句,“韩芸是谁?”
这回回答伏荏染的是丽昭仪的两个下人,两人脸色都很难看,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凝重的紧皱着眉心解释道,
“韩芸是先皇的原配皇后,也是因她中毒之事,我们主子才被关入了冷宫。”
伏荏染瞬间恍然大悟,这颗珍珠竟然是先皇后的。
丽昭仪自入了冷宫,精神就容易失常,这会虽然没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的发疯,但也不怎么听得进去话,一个人喃喃自语的骂着贱人。
丽昭仪不能给伏荏染解答,她的两个下人知道得却不少。
这两个下人自丽昭仪入宫就一直伺候她,直到现在。
所以丽昭仪知道的事她们也全知道。
其中盘着圆髻的瘦脸嬷嬷解释道,“这颗珍珠是世间罕有的深海珠,十几年前西溟国使臣来朝时送的礼物,整个皇宫只有两颗。一颗做了先皇后凤冠上的顶珠,另一颗据说后来也做了继后的顶珠。”
伏荏染知道,瘦脸嬷嬷说的继后,就是如今的太后。
另一颗深海珠就是昨日春宴上看见的,太后戴的凤冠上的顶珠。
另一个耳垂上长了一颗黑痣的嬷嬷,奇怪的问道,“先皇后的这颗顶珠在她中毒后就丢了,怎么会在县主手里?”
“中毒后丢的?在何处丢的?”
长了黑痣的嬷嬷摇摇头,“说不清,许是在温泉行宫时就丢了,也可能是回宫后丢的。据说是在先皇后薨后,穿戴凤冠时才发现的。”
温泉行宫。
伏荏染抓到了一个重要的地名,怪不得这么珍贵的珍珠会出现在老太妃手里,原来当年先皇后去过温泉行宫,而且是在温泉行宫中的毒。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嬷嬷,你们可以给我讲讲先皇后中毒的事吗?此事到底与丽昭仪有没有关系?”
伏荏染问得很小心,时刻观察着丽昭仪的情绪和反应,最好不要刺激到她。
瘦脸嬷嬷长叹了一声,瞧着床上和被子较劲的丽昭仪,枯槁的脸上只剩一片暗淡。
“事儿都过去十几年了,主子现在又是这番境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瘦脸嬷嬷与长了黑痣的嬷嬷互相对视两眼,脸上皆是回忆往昔的唏嘘和苍凉之色。
瘦脸嬷嬷娓娓道来,“丽昭仪与先皇后是同时嫁给先皇的。丽昭仪受宠,先皇后尊贵,两人都是争强好胜的主,经常互相使绊子,谁也看不上谁。反正就是后宫女人争宠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