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晨走出小舍,来到外面的花海,用长剑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随后回到小舍,拎起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的尸体朝那个大坑走去,准备将他们埋葬在此处。
能在如此绚烂美妙之地相拥而眠,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行数人走进小花园中,抬眼便看到正准备埋葬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的时一晨。
“你是谁?我东方兄弟呢?”童百熊看到地上有两具尸体,认出其中一具是杨莲亭,连忙开口问道。
“东方教主吗?这位就是了!”时一晨拎起东方不败的尸体,将其放入土坑之中,转身又去捡杨莲亭的尸体。
听到时一晨的回答,任我行心中一片冰凉,他困囚西湖湖底十余年,除了练功之外,便是想像脱困之后,如何折磨东方不败,天下快事,无逾于此。
哪知今日来到黑木崖上,先看到血流成河的景象,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大殿,然后在大殿中发现假冒的东方不败,以为东方不败死了,心中十分愤怒不甘,仿佛人生都失去了乐趣。
后听刚臣服于他的七大长老所言,得知东方不败可能没死,冰凉的内心重新升起希望,遂催促知晓暗道位置的教众带路,满是急切的抵达东方不败居所。
哪曾想,他竟又一次得到东方不败已死的消息,这种给他希望、令他绝望、又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的滋味,差点把他逼得发疯。
“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你怎么死了?你凭什么死?我还没杀你,你怎么能死?你怎敢死?”任我行状若疯魔,一边咆哮质问,一边冲向东方不败的尸体,准备进行鞭尸。
时一晨长剑一指,任我行毫不在意他的剑招,一脸狞笑道:“便是你杀了东方不败?我要你死!”
唰,说话间,任我行突然大喝,身形急速后退,一手捂着右眼,一手捂着胸口,连忙被任盈盈与向问天搀扶住。
上官云、童百熊、日月教七大长老,纷纷警惕的看着时一晨,随时准备动手。
时一晨笑道:“任教主,时代变了,招子还是放亮些的好。若再来主动送死,我的剑可不会留情了。”
任我行松开捂着的右眼,任盈盈忙抢前瞧父亲右眼,只见一个细小的口子正印在瞳仁正中间,幸好时一晨没有杀人的意思,否则这剑直贯入脑,不免性命难保,但这只眼珠恐怕终不免是废了。
不单如此,时一晨剑尖刺中任我行胸口时,有一丝灵力顺着剑尖侵入他的经脉,如今正在他体内和各种异种内力乱斗,他以霸道内力压制的异种内力已隐隐有不稳的迹象。
任我行愤怒至极,他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过如时一晨这般嚣张的。
愤怒之后,他的内心渐渐变得冷静下来,黑木崖上的无数尸体、血流成河的地面、自己疼痛的右眼、体内四处乱窜的一丝灵力,都在提醒他眼前之人不好惹,对方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在任盈盈为他包扎伤口时,任我行的独眼看到躲在后面的七名长老,心中顿时有了算计,喝道:“十大长老,你们一起上,谁杀了这小子,我就封谁为光明右使。”
时一晨面色转冷,寒声道:“谁杀了任我行,谁就是副教主,谁杀了向问天,谁就是光明左使。”
任我行怒骂道:“胡说道!我才是日月神教教主,你算个什么东西,今日我任我行便要诛奸复位,杀了你这个狂妄之徒。”
在任我行眼中,七大长老背叛他投降了东方不败,心中已对他们失去了信任,还不如让他们当击杀时一晨的炮灰。
对方武功再高,轮番战斗下也没剩下多少力气,以七大长老的实力,再加上他和向问天,应该足以击杀时一晨。
任我行心里很清楚,对手武功之高乃世间罕见,如果今天不杀掉对方,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向问天闻弦音而知雅意,不待时一晨接话,连忙大声道:“东方不败和杨莲亭被这小子害死了,任教主回教主持大局,便是本教教主,自今而后,大伙儿须得尽忠于任教主。”
上官云当即便向任我行跪下,说道:“属下参见任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向问天不愧是狡诈多智之辈,东方不败死了,任我行威望最高,担任教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不提任我行重夺教主之事,而是直接把时一晨定义为外人。
有人闯了日月教总坛击杀日月教教主,日月教教众若袖手旁观,不为教主报仇,将来在江湖中可就抬不起头了。
七大长老面面相觑,站在原地容易颜面尽失,亦会惹恼任我行,冲上去又打不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向问天偷偷扫了一眼童百熊,长剑挥舞,斩断锁住他的手铐脚镣,童百熊自悲痛中清醒,怒喝一声,冲上去为东方不败报仇,上官云与向问天紧随其后。
见有人出手,再看任我行那只虎视眈眈的独眼,七大长老再也不敢呆立在原地摸鱼,同样高喝一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