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叫声止歇,四下里一片寂静,有人朗声说道:“教主有令:封锁下山道路,弓弩齐上,下山者杀无赦!”
他朗声连说了三遍,稍停片刻,又道:“北方七堂正副香主,率领座下教众,清查诸峰诸谷,把守要道,不许闲杂人等胡乱行走,不奉号令者格杀不论!”登时便有二三十人齐声答应。
场中群雄震动,一个个脊背发凉,心中升起无尽的惊骇,魔教众人竟不知不觉中把场中正道包了饺子。
有强弓劲弩把守要道,有无数教众堵在外面,正道众人正密集的站在封禅台上,只要魔教教主一声令下,万千箭雨齐射,便是想躲也无处可躲,大部分都得被射成刺猬。
左冷禅额上浮现一道冷汗,目光转向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三人皆从彼此目光中看到凝重。
就待左冷禅想要说话时,那团白影倏的落在他的身旁,他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被对方从台阶上扔了下去,全程竟无丝毫反抗之力。
时一晨站在这嵩山绝顶,顿时觉得胸襟大畅。
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向北望去,遥见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
“好地方,看来左盟主是用了心了。”时一晨感叹一声,忽然笑道:“不过这封禅台的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然上面重新涂抹泥苔,还是能看出是新近补上的。
我来猜猜,是不是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盟主你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
只是你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瞧出你的不善居心,我说的对不对?”
场中群雄听闻此言,不禁细细打量这封禅台,发现果然如时一晨所说那般,许多石块上斧印果然是新的,上面却覆盖青苔。
场中一时议论纷纷,他们先前嚷着要上封禅台,还真没想过其中关节,看来这左冷禅图谋不小啊!
左冷禅又想出言辩解,可惜时一晨仍没给他这个机会,朝天门等泰山派门人说道:“瞧,这东灵铁剑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我手上了。”
天门道人脸色红的发黑,怒吼道:“还我铁剑。”
嗯,又是这句话!
时一晨摇摇头,说道:“铁剑是玉玑子的,要还也是还给他,可惜呀,他没办法和我讨回了!”
天门道人又吐了一大口鲜血,神色有些萎靡,两点泪珠自眼角浮现,怕是要被时一晨气哭了。
时一晨觉得欺负老实人也挺有意思的,于是调侃道:“我当初想带着你们泰山派一统武林,你当时要死好活的,可你看看现在,左冷禅比我做的还过分,他是想逼死你呢!”
天门的心腹弟子深以为然,看向嵩山派的目光充满警惕,如果不是时一晨突然出手,天门道人真的可能被无数心怀不轨之辈逼死。
咻,一道黑光飞射而出,死死钉在天门身前的石板上,天门怔怔的看着掌门信物,不禁悲从中来。
时一晨说道:“好了,现在物归原主,皆大欢喜,带着你的泰山派走吧!”
天门拔出铁剑,朝时一晨拱了拱手,二话不说,带着门人弟子朝山下走去,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
日月教众得时一晨许可,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泰山派一行人直接自嵩山返回泰山,这一走,算是彻底退出五岳联盟了。
时一晨欺负老实人也没欺负的太过分,如果他说一句‘你瞧,当日你对我带搭不理,不愿让我当泰山掌门,今日我就让你高攀不起,直接带着你的敌人把五岳派包围,魔长道消都是你天门的锅,你毁了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他怕这么说直接把天门道人气死。
左冷禅面色铁青,时一晨直接从根源上坏了他的大计,泰山派不和他反目成仇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五岳并派更是越发渺茫。
冲虚道长此时站了出来,问道:“阁下拿的可是我武当派的真武剑?”
时一晨笑道:“不止真武剑,太极拳经也在我这,想要吗?”
冲虚道长嘴角抽了抽,说道:“此二物乃我武当祖师张真人的遗物,望教主能物归原主,冲虚定感念教主大恩。”
“敞亮,说出来就对了,不说我可不知道你想要,真武剑我借用一会,用完了就还你,太极拳经你先拿好。”
说着时一晨掷过来一物,稳稳落在冲虚道长手中,正是张真人手书的太极拳经。
冲虚道长做了个道揖退到一旁,看模样是不准备插手接下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