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是被一群强盗杀死的,他们拦路抢劫。当时是翠绿推着她赶紧躲起来,她眼睁睁看着翠绿死了。
之后她才知道,那些什么强盗,都是清平县主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这个前妻。
当年柏令仪心痛得撕心裂肺,甚至于十分自责,因而一夜白头。
如今,她重生了,那些个苦楚和痛,都不能再重演。
“翠绿,你喝口茶,暖暖身子,等会再说。”柏令仪坐在了凳子上,翠绿坐在矮几上,虚坐。
“多谢妹妹。”翠绿谢过了冬雪,喝了一口,这才舒缓了下心情,说:“姑娘,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取得了老太太的信任,接下来该如何做?”
“我想着,曹婆子虽然在喻老太太的面前没有以往那么得宠信,但你也动摇不了她的位置,加上她多年对喻老太太的了解,我想着,她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给挤下去,你不用跟她斗,就如她所愿吧。”
翠绿有些疑惑了,不太懂她为何要这么吩咐。
柏令仪见了,笑着解释,“我听说,喻予潮似乎与一高官姑娘有所往来,老太太若是得知,定然欣喜若狂,到时候,便是曹婆子想要找你麻烦,也没得那空了。”
“且让她忘乎所以一些时候,到时候,我们再趁胜追击。”
翠绿听了,连连点头,“就是要辛苦你了。”
柏令仪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头,她似乎来到了一片朦胧的地儿,那好似一座宫殿,下头竟然跪着喻予潮,边上是瑟缩的清平县主。
“饶命啊——”清平县主被拖着出去了。
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柏令仪总是想要看到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可什么都看不到。
“大少奶奶,该醒了。”冬雪轻轻推了柏令仪几下。
柏令仪猛地醒过来,冬雪眼眸中满满都是担忧和关怀,“大少奶奶可是做了噩梦?”
“没事,起吧。”
梳洗过后,柏令仪清醒了不少,看向冬雪,笑着说:“炕里头似乎有些冷了,倒不如那些柴火过来烧吧?”
冬雪应下了,不过是去厨房拿些柴火,不是什么大事。
可便是这般,倒是让冬雪费了好大劲儿都没能办成,反而捅出了篓子来了,只是这个篓子不是冬雪或者柏令仪的,而是整个喻家的。
昨儿下了点雪,早就将院子里头的路面轻轻覆盖上了一层,便是丫鬟们出行,都穿着木屐,生怕出门走一会就打滑摔倒了,到时候耽误各种活计。
不过粗使婆子在早早儿就起来将那些厚厚的雪都扫干净了,却也有一些没有扫干净的地儿,冬雪出去之后,便是穿着木屐的。
冬雪对喻家还是不太熟,足足绕了不少弯路,问了许多路,这才到了柴火房。
说起来,喻家的柴火房可不止一个,冬雪能绕到这头来,还是多亏了喻老太太院里头那些个下人,都见天想着踩柏令仪院子里头的丫鬟,连冬雪这样的大丫鬟都不放过。
她们算盘早就在心里头打好了,若是他人问起来,便只是推说她们不过是指了个路,没成想冬雪能跑到那头去,她们可一点都没有料到。
不管如何,怎么说,都是冬雪的错。
冬雪来到了柴房,见柴房门锁着,还是一把大锁,看上去似乎生锈了,可只是表面,从钥匙孔中可以看出,这才用了没多久。
柴火房不是什么大用的房间,怎么竟然还上了把大锁,难道喻家老太太已经抠门到了如此程度?
冬雪上前,用力推了下柴火房门,房门上的所咔咔两声,冬雪趁着那一条细缝,偷偷儿往里头凑,可这么一凑,却吓了一大跳了。
她好似看到柴火房里头躺着个人,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冬雪快步跑回去了。
等冬雪跑进来回禀事情的时候,柏令仪正坐在窗厩前的罗汉榻上,这罗汉榻十分破旧,是从仓库里头搬出来的,柏令仪让小丫鬟给收拾干净了,这才放在这里头。
上头铺上了白家堂伯从海外运过来的毛茸茸的物件,很是保暖。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听着冬雪惊慌失措的声音,柏令仪慢慢转过头来,轻柔稳重地道:“你慌什么!”
那温润的话音当中带着几分坚毅,倒是让冬雪慌张的神情镇定了下来,“大少奶奶,奴婢去柴房,柴房门锁着。”
“柴房是谁在管?你问问曹婆子去?若是她不开,我定然是要往老太太那头走上一遭,问问她是不是想要冻死我?!”
柏令仪笑得灿烂,“说不得,老太太就是这般想法。”
冬雪听了,心里头有些替柏令仪伤心,却没有办法安慰出口,只是借着说:“大少奶奶,柴房里头似乎有个人,好似一动不动躺着,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