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马车上,柏令仪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自己的聘礼还剩多少,上次喻家给的聘礼里头有五百两的银票,柏令仪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白岫并没有留下一分银钱。
只是若是想做点银生,还是需要跟白家堂伯商量一番,更何况,喻老太太定然是不让她抛头露面做生意,便是拿些刺绣去换了,也无济于事。
更别说是嫁进来后的月例银子了,全都掌握在喻老太太手里,若是她不想让管家发,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幸而还有五百两白银,她准备过几日拿着银钱去买些庄园也好,铺子也罢,还能够多点出息。
只是这些个铺子怕是不能买在镇上了,要往县城去买。
当时聘礼之所以这么多,不过是喻家老太太算计着等过了两个月,喻予潮上京赶考,再找个由头,诓骗了她拿出来。
前世也是如此,这一次,她提前都花了,看到时候喻老太太如何说嘴。
转头想看看到哪里了,无意间瞥见昙云似乎心情有点低落。柏令仪便伸手搂了一下昙云,昙云趁机靠在柏令仪怀里,香香软软的,很是好闻。
他亲娘他很少靠近,每次他靠近了,她都要忍不住推开他,因为他破坏了她端庄的仪态。
“娘。”昙云闭上眼睛,呓语着。
柏令仪小声跟冬雪说了几句话,冬雪撩开了帘子,探出头,吩咐了几句。
到了城门口,缓慢行驶着,因着进城需要接受检查,贯穿整个镇上,之后便是走到了拐角处最后一条街,往里头走便是干果铺子,里面有卖软绵绵的糖,冬雪下去买了一包上来,柏令仪轻轻唤醒了昙云,趁着昙云还眯着眼睛,张大了嘴巴打哈欠,伸手将软棉花糖放进了他的嘴里。
“甜”
昙云嚼了几下,黏糊糊的,很是好吃。
“还要。”昙云撒娇地蹭了下,小身子暖呼呼的。
“啊”嘴巴一张,又填了一个给昙云。
等昙云撒娇还想要吃时,柏令仪拒绝了,“你这口小牙还要不要了?娘先让你冬雪姐姐帮你收了,等明儿再吃些。”
“我要算下。”昙云巴着瞅着棉花糖,抱了过去,一颗一颗拿起来数过了,这才放下了。
冬雪笑嘻嘻地拿过了吃食,收好了。
昙云临到了喻家,还偷偷摸摸儿地瞅了冬雪一眼,生怕冬雪忘记了,别给都吃了。
进了喻家,曹老汉不耐烦地嘟囔着,“这么晚了,还要我开门。”
柏令仪侧头看向曹老汉,板着脸,曹老汉立马闭嘴了。曹老汉还是一次发觉柏令仪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子。
回了屋子,上了柱香。
冬雪往外头转了一圈,拿着一袋子刚买的棉花糖,过去分了给小丫鬟,不过聊了一时半会功夫,便挖出了许多消息。
昙云正靠在柏令仪身边,软乎乎地捏着书,来回翻看着,多少有些无聊时,冬雪小跑着进来了,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柏令仪轻轻瞥过来一眼,他立马埋头了,可耳朵却竖起来了,恨不得将她们的话全都听进去。
“大少奶奶,今儿府上发生了稀罕事了。”
“什么事让你能如此津津乐道?”
“小丫鬟们说二少爷这是由着曹姑娘起开了心窍了,不知为何,从老太太院子里头出来,魂不守舍不说,还一不小心,脚一踏错,扭伤了。”
“老太太可生气了,硬是要说是曹姑娘就是个狐媚子,勾引了二少爷,才引得他如此。若不是曹婆子在地上磕头跪着求饶,只怕曹姑娘要被赶出去了。”
“本来曹姑娘屋子里头还有一个小丫鬟伺候着,如今小丫鬟也给收回去了,曹姑娘如今比大丫鬟还不如呢。”冬雪叽叽喳喳地说着。
柏令仪只是笑,喻老太太一向都是护短的。不是曹姑娘的错,她都能弄成是她的不是了。
曹婆子如今如意算盘倒是打翻了。
“曹婆子今儿可没了脸面,那些个丫鬟在背后里头都说多少年的管家婆子,为了自家闺女,那是连款都不要了,可把他们看得格外解气,您是知道的,曹婆子得罪的人可不少。”
“那倒是。”曹婆子一向看不上那些个丫鬟,随意呵斥辱骂,现在反过来,被人践踏,也是理所当然的。
“郎中又过来了,只怕这银钱要花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