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个艳俗的品味,啊哈,射箭都要用黄色的靶子,什么玩意儿?”
……
小八爷想摔桌。你去跟太子过吧,为什么要来折磨我?就连胤禔无意中解答了他最初的疑惑,都没能引起小八的感激。
“他今天是不是鼻孔又抬高了?以前只是拿鼻孔对着人,这下好了,屋顶上的乌鸦都能看清他的鼻毛了。不就是汗阿玛让他出阁讲学吗?又不是直接让他继位了,他得意个什么劲?”大阿哥语气仿佛十八年的老陈醋,“带着狗腿子到六岁的小孩跟前装帝王胸怀,笑死我了,怎么没胆子来找爷呢?”
“出阁讲学是什么?”胤禩偷偷问他的小系统。
这个系统在行,呼啦啦调出一篇资料科普道:“就是当着百官的面读书应答啊,让大臣们都看看自己有多优秀。平常只有皇帝才出阁读书呢,每年都有。太子成年后有了自己的讲师,也出阁读书,这是下任皇帝才有的特权,别的皇子是没有的。”
说明太子的地位更加稳固了。八阿哥点点小脑袋,难怪太子这么高兴,也难怪大哥这么酸。想通了,他也就没那么抗拒回答大阿哥那个“太子今儿射箭如何”的问题了。
“四十步,每一箭都中红心呢。”
胤禔嗤笑一声:“才四十步。爷能射八十步的。”
“其实我觉得三哥才厉害。”八阿哥回忆着当时靶场上的情形,“他第一次离红心差两寸,第二次差四寸,第三次差六寸,依次类推,到了靶子边上,又两寸两寸缩了回来,就是不往红心上走。三哥这手控箭的能力,都能称得上绝活了,我觉得哪怕八十步,他也能箭箭红心。”
大阿哥惊了:“老三?没听说老三擅长射箭啊?都说他喜欢文人酸不唧唧的那套。”
“啊?”小八爷摸着下巴,“大概是藏拙吧。嗯,因为他不能表现得比太子好。”
惠妃笑了:“既然是藏拙,小八怎么看出来的?”
“我就是看出来了嘛。”胤禩靠着惠妃撒娇,“两寸两寸的,哪有这么巧的事?而且啊我听西苑的小太监说,有一次三哥脱靶,结果他去找箭,发现三哥其实射中了一只百步远的老鼠。那次太子不在。”
西苑的小太监?西苑的太监是习武的,都是康熙的嫡系,这样子的人就连惠妃能难以搭上线。于是延禧宫娘娘的目光都变得好奇起来。“你什么时候听来的这些闲话?”
胤禩察觉到失言,左右看看,嘿嘿笑道:“人总有不当值的时候嘛,人也总有身上不舒坦的时候。”他是在怀恩堂给人治病的时候听到的闲话,这可不能到处说,不然又是一场风波。
惠妃在小儿子刚刚剃光滑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小滑头,有前途。”
大阿哥却是很瞧不上这样的消息:“老三怎么这么讨厌,躲躲藏藏的,一点都不大气。他怕太子做什么?故意射不准箭?也不怕祖宗从坟墓里跳出来削他这个不肖子孙。我们爱新觉罗怎么会出这种畏缩懦弱之人?”老长一段评述后,大阿哥给了三弟四字总结:“难成大器”。
“那老四呢?别告诉我他也是故意藏拙。”
八阿哥摸摸小脸,觉得实在说不出四哥藏拙的话。毕竟……他努力的样子太人间真实了。“四哥……就算正常射箭也比不过太子。”
“哈哈。”大阿哥找到了快乐,摸摸八弟的脑袋。
不错不错,老三畏缩,老四武艺不行,老五不会说汉语,老六挂了,老七瘸腿,这么算下来“还是我们延禧宫的阿哥文武双全。”胤禔骄傲地挺起胸膛,只有太子是他的对手没跑了,弟弟们想要不受太子荼毒就都得指望自己。
然后惠妃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你今天的功课做了吗?小八可是抄完了一卷医书的。”
胤禔:……是亲妈。“我这便去。夜宵之前肯定能完!”说完就溜,没给亲妈进一步唠叨的机会。
惠妃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重重叹了一口气:“要娶媳妇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着调。”
“大哥只在娘娘跟前说心里话呢。”胤禩仰着小脸道,“他在外面一定有模有样的,毕竟外甥像舅。”看看纳兰性德,大清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背地里是个任性不喝药的。
“哎呦喂。”惠妃搓着八阿哥的肉嘟嘟的小脸蛋,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要是没有你个小滑头,娘娘的日子可怎么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