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荣屏着气息,顿了顿,小声问道,“给两包品罄茶尝尝?”
拂乙点了点头,清冽的眸子投向李宝荣,“给你府上添麻烦了,墙外烂的我出银两给你修。”
李府的门,的墙,都被百姓砸得破破裂裂。
还泼了粪水。
李府一众连同奴仆都躲在府里头,门都不敢出,怕被鸡蛋砸死。
李宝荣双眼笑成一条缝,故作推脱,“不用,不用,真不用。”
拂乙漫不经心的垂下眸,薄薄的唇微弯,“用,令千金我也要替你修。”
“那个…”李宝荣挪了一下臀,坐如针毡,“那个…”
拂乙一边脚就这么随意的搭架在另一条上,换了个姿势继续挨着,“直说。”
“是我没管好她,我代那逆女向你赔个不是,”李宝荣略显愧色,犹豫了一会,“那个…你能不能别让…闫王知道…”
想都不用想,他也能知道品罄茶的事是怎么流到外头的。
敢偷进阁楼的,也就那逆女了。
他觉得罪不至死,但那闫王倘若知道是谁干的,为了这表侄女真的会出手杀了他的女儿。
闫王随随便便杀个人,也不会有人敢吭他一声。
这是京城一直以来的规矩。
拂乙低着头,没回答他。
李贤文在一旁伫着,一直搭不上话,终于寻了缝隙,双手作揖,缓缓开口,“表妹妹好。”
拂乙抬眸看了一眼,这假的表哥,淡淡的挤出一个字,“好。”
李宝荣在上方介绍着,“这是犬子,贤文,年长你五岁。”
拂乙哦了一声,挨了身走了。
这李府的门因她而烂,总得说一声,替他们修。
李贤文望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纤白背影,“父亲,她真是咱的表亲吗?”
这汕县出来的表亲基因也太美了吧。
就是薄情冷漠了些。
李宝荣没表态,只是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莫问莫理,文儿,你往后也莫招惹她。”
“知晓了。”李贤文点了点头,继续问,“只是,她万一真是奸细会连累到我们李府吗…”
李宝荣摇了摇头,耐心的说,“她不会是的,要真是,你觉得她还能在这儿蹦哒?军枢密院会不知晓?”
这些人似乎又忘了军枢密院的能力了。
李宝荣想了想,又接着说,“妄阳楼背后是拂乙罩的,拂乙什么人?她能容忍她手底下出奸细?呵”
李贤文似懂非懂,可那茶叶她又怎么会有…
随后,李宝荣急忙走出厅堂,唤来李管家,“你去后院阁楼,找表小姐拿品罄茶叶。”
“好的,相爷。”李管家颔首。
李宝荣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快些。”
也不知这万金难求的品罄茶到底是何等滋味。
李宝荣负着手,看着紧闭着的大门那一丝丝裂缝,快要倒下的样子…
外头依旧有百姓熙熙攘攘的…你们闹吧,门坏了有人出钱修,不亏。
小菊垂着脸坐在阁楼门外,很是难过。
终是看到拂乙回来了,连忙起身,“表小姐,对…对不起,是奴婢没看好…”
拂乙冷蹙着眉,盯着那把新上的锁,“没必要锁着。”
小菊上下掏袖找钥匙,“奴婢害怕还有贼人偷偷来,就买了一把锁…锁住了。”
还没等小菊翻到钥匙,她伸手过去用力一扯,锁匙直接断开了。
“…”
小菊都愣住了,怎么做到的,徒手都能把锁扳烂…
突然。
一道刺耳的骂声从身后响起。
“野丫头,你还不赶紧搬走!我李府上下都是因为你出不得府门,你倒好,窝在这里!”阮氏一直从前院悄悄跟了过来,在哪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