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魁地奇比赛结束后安吉丽娜·约翰逊没有来找阿尔忒弥斯聊什么,只不过对方离开前看她的眼神倒是复杂极了,至于其中到底掺杂了多少意思…… 啧,暂时没那个心情去理会。 阿尔忒弥斯慢慢地朝着第三温室走去。 “斯普劳特教授,下午好。” “下午好,维派库拉。”矮墩墩的女教授从面前的植物上移开视线,拍掉了手上的泥,回过头温和地回应着站在温室门口的少女。 “那个……”黑发少女有些歉意地说,“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不,不会。” 阿尔忒弥斯闻言露出笑容,“上次在课上看到的曼德拉草很有趣,以前都没见到过。果然我对草药了解的实在太少了。” 她顿了顿,目光在斯普劳特手背残留的泥上掠过。 “不知道您现在需不需要帮忙?我想这样也许我可以了解更多草药方面的知识。” “噢,是的,曼德拉草很少见,大多数人只知道它的哭声会致命、可以用来制作恢复药剂,但少有人清楚它长什么样子。”斯普劳特点了一下头,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我很高兴你愿意来帮忙,维派库拉。毕竟这一批的曼德拉草非常需要多加照料,好尽快用来制药。” “制药?”阿尔忒弥斯把抱在怀里的书放到门外的矮凳上,走了进去,“唔……恢复药剂的话……是用来帮助上一次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恢复原状吗?” “是的,没错。” “那……真是太好了。”黑发少女跟在斯普劳特身后,微低着头,嘴角笑意加深。 “对了,忘记说了,塞德里克也在。”斯普劳特停下脚步,看向了抱着好几袋堆肥的高个子少年,“你们还不认识吧?” “是的。”少年转头看过来,笑了笑说,“不过现在认识,看样子也不晚。你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阿尔忒弥斯·维派库拉。”阿尔忒弥斯瞥了一眼走到旁边的斯普劳特教授,接着笑道:“应该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呢,迪戈里学长。” “哈?”塞德里克愣了一下,继而失笑,“也不用那么认真吧?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味过来了黑发少女刚才的意思。 “看来你认识我。” “这里毕竟是学校,各种各样的消息总是在学生中间流传得很快。”阿尔忒弥斯眨了眨眼,“尤其是……和魁地奇有关的事情。” 有着诚实忠厚的典型赫奇帕奇品性,长相帅气而且还擅长魁地奇,比起男生,塞德里克在各个学院的女生中人气更高, 阿尔忒弥斯已经不止一次从女孩子们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了。 不过,也没有说起这些的必要,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无法简单使用咒语解除的石化,势必要借助药剂,会经手这方面的人无外乎西弗勒斯叔叔和斯普劳特教授。 能用曼德拉草制作恢复药剂……那么,如果无可避免地遇到蛇怪而又无法解决它的话,算是最好又不太过糟糕的选择,就是让自己被石化。 没过多久霍格沃茨就出现了下一个受害者,如同斯莱特林四人组一开始就担心的那样,这一次,是学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达芙妮有些着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阿尔忒弥斯,在休息室里来回走了几遍,忍不住跑向了通往斯莱特林一年级女生宿舍的甬道。 “我去看看阿斯托利亚!” “她很担心。” “毕竟是唯一的妹妹,而且是亲生的。”一说到这里,阿尔忒弥斯放下书,看向了德拉科,半真半假道:“我有点想Xanxus了。” 具体来说,是想起了对方的存在,好奇他有没有得知真相以及后续的反应如何。 “什么啊,那个麻瓜的小鬼……” 布雷斯:“……那是谁?” 阿尔忒弥斯抬着下巴,笑容很是得意,“我弟弟。” “又不是亲生的。” “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弟弟或妹妹啊布雷斯。” “不需要。” “啧。”黑发少女看着他摇了摇头,一副说教的口吻,“像你这种独生子女,怎么能够懂得妹妹和弟弟这种生物的可爱之处?” 布雷斯:“……”搞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 “不说这个了。”德拉科拿过阿尔忒弥斯摊在桌上的笔记,随手翻了翻,“你刚刚在找什么?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 “受害者至今都没有恢复原状,我昨天去了一趟温室,听斯普劳特教授说,这一批等待成熟的曼德拉草会用于制作解除石化的药剂。” “但是,这些能说明什么?即使被石化了也不用担心?” “我的确有这个意思……”阿尔忒弥斯微微一顿,“毕竟,即使是我们也无法保证,那个人没有一丁点儿对斯莱特林下手的可能性。” “……”德拉科很想反驳她,但是回顾起那个人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他又不禁默然了。 “说到这个——”布雷斯看向她,眼神别有深意,“你好像一点都不好奇是密室里的什么东西造成了这些事件。” 阿尔忒弥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下回你和我一起去图书馆吧布雷斯。” “……我不需要。”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竟然连密室里有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你快别卖关子了。”栗棕色发的少年抽了抽嘴角,一挥手打断她,“到底是什么?” “蛇怪。” 布雷斯:“???” 看着他脸上茫然的神色,阿尔忒弥斯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他逐渐凶狠起来的目光下开口,“就是一种类蛇形魔法生物,和它直接目光交接的人会立即毙命。” “直接目光交接?”德拉科抬起头,“即是说,那只猫和后来的那个学生是和它间接目光接触的,所以只是石化的程度?” “我猜是这样。” “可是……”德拉科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是说……打开……那个家伙么?” 他压低了声音,含含糊糊地说了几个字,灰眸盯着休息室里的其他人以防被谁注意到。 “蛇怪为什么会听…那个家伙的话?“ 阿尔忒弥斯一愣。 “只要看到就会死吧?如果是牺牲品,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样的攻击明明该是无差别的不是吗?” “也许是那个……有什么办法驯服了……”布雷斯听懂了他的意思,也跟着含糊了代词。 一次两次在休息室里说话小心可以理解,但多了的话,在现在这种敏感时期,难免不会被人怀疑什么。 而且就算被怀疑时大叫罪魁祸首是金妮·韦斯莱也没有什么作用,全校没几个人会相信,格兰芬多的那群人说不定还认为是他们中的谁有意陷害。 “驯服?”德拉科向后靠在沙发上,耸起一侧肩膀,摇了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笑道:“你们俩在开玩笑吗?驯服一条蛇怪?就那个……又不是蛇腔佬,所有蛇类都听他的……” 他说到最后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无意间说了什么,“等、等一下!那就是说……” 阿尔忒弥斯轻声接上了他没说完的话“斯莱特林血脉继承的证明,到现在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只有……” 只有伏地魔。 但之后过了大约一周,这个结论被明晃晃的事实推翻了—— 哈利·波特也是蛇腔佬。 第一次石化事件出现在事发现场,第二次石化事件的人物和他认识,再加上这样无论怎样也抹不掉的斯莱特林血脉证明…… 斯莱特林的众人对此事一致保持了沉默,没有一个愿意因此而承认身在格兰芬多的哈利是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但与此同时,其他学院的学生们却纷纷对哈利避如蛇蝎,恨不得假期立即到来好逃回家里去。 学校里大半的人都已经断定他就是密室的继承人了,想到那几次莫名其妙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和现在糟透了的状况,哈利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愈发糟糕,他比任何人都想弄清楚密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周他和赫敏好不容易在魔药课下拦住了阿尔忒弥斯打算问一问,看她知不知道什么,哪知居然被折回来拿草药的斯内普教授看到了,好一番冷嘲热讽,还扣了分,当着他们的面把她带走关了禁闭,连着几天赫敏都没在图书馆看到她,只听说是在地窖那边劳动服务。 密室的消息得不到,潜入斯莱特林的想法也因为找不到复方汤剂的配方而搁置,他们现在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哈利颓丧着脸。 可是受害者却接连出现,甚至连作为幽灵的差点没头尼克也…… “哈利?” 听到有人突然喊他,除了自己的两个朋友外几乎一直被人躲避的哈利愣了一下抬起头,在看清对方后绿眸一亮,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清晰可辨的惊喜。 “阿尔忒弥斯!” “几天不见,你看起来状态有点糟啊。”黑发少女抱着书,歪着头打量了他一番,“对了,上回你和赫敏是要和我说什么?” 其实阿尔忒弥斯早就猜到了他们的意思,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主动帮忙的必要。 “那个……”一提到那次找她,哈利就想起了阿尔忒弥斯被他们连累去禁闭的事情,“对不起,阿尔忒弥斯……都是因为我们……” “没关系。”见到他这样的反应,阿尔忒弥斯面上笑容更胜。 西弗勒斯叔叔,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呢。禁闭于她不过是处理魔药材料、学习熬制复方汤剂,坏处没什么,好处倒是不少,但在哈利他们看来,自己却是被他们连累堕入地狱受苦的受害人,除了给予消息后他们所要担着的人情之外,还因此多了一份愧疚。 如果按照麻瓜界的某类游戏来计算,这件事之后,这三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应该是蹭蹭蹭地往上涨吧? “不用担心我啦,说说看,你们要问什么?” 哈利警戒地看了看周围,拉着她快步走到一个小角落里才问道:“密室的事情……你知道吗?” “一点点。那么,你们要问的是?” “密室里究竟……” “关于这一点。”阿尔忒弥斯并没有打算过多说明,只简单地提了提,“图书馆里有本书上提到,密室里有一条蛇怪。” “蛇怪?” “嗯。” “那、那……”哈利一下子结巴起来,大脑也突然间短路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有个小小的建议。”阿尔忒弥斯往前走近一步,贴近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压在唇畔。 “也许,你可以试着用蛇语控制它。” “你在说什么!”哈利的情绪明显有些不稳,看上去对此非常排斥,“他们、他们都以为我……” “可是你不是不是吗?”阿尔忒弥斯波澜不惊地说,“为什么要理会不信你的旁人呢?只要你做到了,事实由不得他们不信。如果你可以利用蛇语控制蛇怪的行动,也就能够解决这次事件了不是吗?你甚至可以用蛇语同蛇怪交流,问它是谁做出了这些事。” 哈利被她说的有点心动,“但是……我不知道密室在哪里。” “我也是。” 即使家族的资料室里有记载谁是真凶,却从没提到过密室的所在地,但…… 阿尔忒弥斯半眯着眼看向已经被自己说动的少年。 有人乐意打头阵,何必自己顶上去呢?之前没说还没想起来,这么一说出来,倒是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密室是怎么打开的? 还有什么比将蛇语设定为开启密语更为保险的呢?而且正因为这样,才确保了,打开密室的一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想要看到的。 所以,金妮·韦斯莱现在绝对不仅仅是金妮·韦斯莱,她一定和伏地魔有什么联系,通过卢修斯叔叔夹在她课本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