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晞分别之后,景凌峰半路上等红绿灯间隙,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黑名单,将某个号码放了出来,当即拨通。
响音不过三声,电话便被接起。
那头的许雨欣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语气里的欣喜若狂,没办法掩饰:“凌峰?”
景凌峰深吸一口气,咬牙平息,开口时,声音又冷又怒:“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许雨欣,以后不准再干涉我的事情!”
电话那头陷入了惊诧的沉默。
几秒之后,许雨欣反而恼羞成怒,装模作样地质问:“我干涉你什么了?”
景凌峰冷嗤一声:“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许雨欣静了一瞬,继而反问:“是林晞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她真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竟能唆使他主动打电话来冲她发这么大的火。
以前他俩谈恋爱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为她如此。
其实林晞这几个月在部门里受到的压迫,从来没有在景凌峰面前诉过苦,他也全然不知。之前,他倒是好几次隐晦的问过林晞,工作上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但林晞都说很正常,他便没有在意。
景凌峰此刻生气的原因,单纯的只是许雨欣利用领夹耍的“心机”。
“你拿我那枚领夹作了什么妖?”景凌峰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倒要问问你,你跟她胡说八道了什么?”
这下许雨欣沉默了。
景凌峰看在往日情面上,已经忍她很久了。再怎么说,就算分了手,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
可如今,许雨欣的行为越来越过分。如果以后他结了婚,她还这样肆无忌惮的来破坏,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以后你要再这样,今天在这儿提醒你,别怪我不顾念旧情,我一定会以骚扰的罪名告你。”
景凌峰说完这句话,许雨欣在手机那头已经抽噎了起来:“我等这通电话等了多久你知道吗?结果你一上来就说要告我,你是不是想把我逼疯?”
她总是会这么拐弯抹角转移重点,然后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卸,一贯的套路作风。
话已至此,景凌峰已然觉得跟她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别动林晞,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话音一落,他便利索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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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林晞,还全然不知道景凌峰的这通电话今后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麻烦。
坐在回家的的士上,她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Ahern那句没来由的话。
跟钟家的人有关系?
怎么会呢,钟家人为什么要害她,她可从来没有跟钟家人有过交道啊。
除了钟沛,也是最近才多了几次接触。
想不通,太要命了。
该不会是钟沛为了捉弄她,故意编造的吧?
........好像也不至于,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忙人,为了争夺家产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跟她开这种玩笑。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还是等晚上亲自问问他,一切就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不过明天是周六,乐菱的男朋友要从部队回来。两人一周就两天相处的时间,林晞太有自知之明,虽然乐菱一直在留她,她也坚决不能厚着个脸待这里。
晚上她收拾了一下自己东西,决定周末两天回父母那里。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都没有跟父母细说,怕他们跟着担惊受怕。
唯一告诉过妈妈的,只有那晚出车祸车子毁了一事。正好老爸说这个周末带她去车市,送她一辆新的代步车,也得回去一趟。
整理好东西,她抱着嘟噜坐在客厅里等钟沛。
吃了晚饭,她过去敲了一次门,钟沛还没回来。
眼看着都快十点了,到现在还没来,不会是要放她鸽子吧?
作为一名优秀的企业家,最起码的诚信肯定是有的。
此时,刚结束一个酒局的钟沛,正往南山路这边赶。
原本计划吃了晚饭便直接回来,不料后来梁文邦给他打电话,说要介绍个背景不错的人他认识认识,以后或许能够倚仗别人办事方便,推脱不掉,临时不得不又过去了一趟。
等他到南山路的时候,已经十点半。
林晞等的百无聊赖,每隔十分钟都去敲一次门。
乐菱洗完澡出来,见她还坐在客厅里打着游戏干等,劝她早点休息:“估计今晚有事,你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先睡吧,改天再谈。”
可是她睡不着啊。
她不搞清楚他那句“跟钟家人有关系”,心里就跟猫挠似得。
“等到十一点他还不回来,我就打电话问问他助理。”
毕竟她现在是低姿态的求人,老打电话过去催别人也不礼貌。
乐菱劝不动她,先回卧室了。
林晞打完当前一局,看看时间,又跑出去看了一遍。
还没回来。
就在她转身准备回屋时,电梯门传来了响动。
钟沛只穿了件单薄的针织衫,大衣外套拎在臂弯里。
他走出电梯,看见一只大兔子站在走廊里,眼神笔直地盯着打量。
林晞双手装在睡衣口袋,外面冷,戴着睡衣帽子,两只粉红色的兔耳朵张扬在半空中,衬得她周身气质跟平时文艺清冷范儿大不相同。
她看着钟沛径直走了过来,弯眼一笑,从兜里抽出一只手向他打招呼:“沛总,晚上好啊。”
钟沛只是看着她,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