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看着慕予仿佛呆住了的模样,弯了弯唇,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问道:“怎么,这才一天未见,你就不认得我了,你这记性难道是按天算的?”
这个笑容仿若星星点点的月光朝他倾泻了过来,他的心口突然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感觉。原来她是这个模样,怪不得。
美貌动人还善厨艺。
慕予面露歉意,对宁安安说道:“对不住,姑娘容貌无双,是我失礼了。请坐吧。”
“我来晚了,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啦?百年的杏花酿,够气氛吧。”
窈窈提着一壶酒,就着桌上的两个杯盏就往里面倒酒,抬眼却看到换了张脸的宁安安。
酒水溢了出来,她却没意识到,一直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
直到宁安安轻拍了她肩膀一下,笑着打趣:“怎么,你也是个呆瓜,见到我的真容吓傻了?”
窈窈回过神,看到了慕予对宁安安过分关注的眼神,心中又是嫉恨,又是担忧。
她面上丝毫不显,依然笑着对他们说:“这个杯子脏了,等我去给你们换一个。”
她转身把酒盏拿走,打开九曲鸳鸯壶,狠下心把自己怀中的药粉倒了进去,“别怪我,反正你都得死,那就早点死吧!慕予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屋中,慕予宁安安两人气氛融洽地聊着天,时不时能听见隐隐约约的笑声传出。
窈窈银牙暗咬,面上笑得温和,进门给他们倒完酒,就走了出去。
她站在暗处感应了一下情丝蛊的反应,然后等着里面的动静。
“我敬你一杯,宁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慕予端起酒盏朝宁安安示意。
烛火下,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视她柔美的面容。
宁安安也举起手中的杯盏和他的碰了一下,略微犹豫了一下,也不知这酒后劲儿大不大。
她还是饮尽了,回之一笑,说道:“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我都叫你慕予了,你却还叫我宁姑娘,对我这么见外?”
慕予抿唇笑着说:“那我叫你安安。”这个女孩子让他很有好感。
呼,是不是酒劲儿上来了,宁安安一手无力地支着下巴,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慕予。
她此刻的心跳如擂鼓,她好像醉了。
这百年的杏花酿当真厉害。
眼前面若冠玉的男子似乎也变成了两个,她晃了晃脑袋,突然向地上倒了去。
慕予心中一紧,上前抱住她,担忧地注视着她微醺的面容。
怀中的女子,脸上一抹红霞娇俏动人,额上的朱砂越发鲜红欲滴,眼神斜飞,唇瓣泛着莹润的水光,诱得人心思浮动。
她头发的发带也不知何时松散开来,几缕青丝如羽毛般轻柔,滑过他的脖颈带来阵阵酥麻。
酒不醉人人自醉,慕予暗自摇头。
“慕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怀中的女子却挣扎着起了身,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温热的呼吸拂过,慕予的心荡起了涟漪,一圈一圈,无比柔软。
他却不知这是酒醉的胡话,还是真心之言。
他想告诉她,他也对她有感觉,这应该也算是喜欢吧。
正想开口,慕予却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抱着宁安安双双倒了过去。
听见有动静,窈窈赶紧走了进来,把他们俩放平在床上,拿出自己的银针准备开始解毒。
不过一个臭丫头而已,也想和自己争,做梦!你就好好的替慕予哥哥换了这一身的毒血,然后去见阎王吧!
半个时辰后,窈窈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然后从锦盒中取出一颗药给慕予服了下去。
很快,从他的鼻孔里钻出了一条滑溜溜的虫子。
她一个弹指,情丝蛊的母虫就被截成了两半,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往虫子上倒了一滴药。
不一会儿,地上只留下了一小滩水渍。
窈窈痴痴地望着床上男子安静的睡颜,笑得满足。
屋内灯芯快要燃尽了,发出“啪”的一声响。
窈窈回过神,她朝空气中喊了一声:“炽炎,把这个女人拖去乱坟岗扔了。”
一个黑衣男子立刻出现,半跪在了地上,抱拳回答道:“是。”
他抱起宁安安纵身跳出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