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吗?
这三个大字就好像是复读机卡碟一般在虞清酒的大脑里不断吱呀乱响,理智都被腾空,整个人尴尬又羞怯地连藏在棉拖中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神啊。
这贺随舟来得可真是时候!
“所以”贺随舟拖长了音调,脸色不怎么好看,眼神却带着玩味。
“和谐。”虞清酒脱口而出,下一秒干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回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前面的事情她还可以推脱给韩梦诗,但现在可是她自己咬字清晰地说出这么暧昧又直白的两个字,连辩驳都是苍白的。
她就差拿脚趾头抠出一个四室一厅了。
“这是我嘴巴犯的错,和我本人没有关系。”虞清酒小声说着,心里放弃了挣扎。
贺随舟慵懒地坐了下来,嘴角笑意还没散,只淡淡道:“明天你就可以正常上班。”
“什么?”虞清酒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贺随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惊喜地笑弯了眼,乖乖地说了声谢谢。
“不过。”贺随舟顿了一下,提醒,“你可得记住自己的话,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虞清酒重重点头,突然想到,“那贺昔楼那件事?”
“项目的账的确有问题,揪出来的人是他手底下的张副经理,他自己坦白是因为不爽贺昔楼一进公司就坐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所以才陷害他。”说到正事,贺随舟的语气严肃了几分,神情转为不屑。
“这是找到了替死鬼。”
贺随舟挑眉,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贺昔楼虽说冲动,但也是在贺家的精英教育下培养出来的人,并不是一无事处。早在贺随舟安排人暗中调查时,他就已经找到了后路,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证据确凿,贺随舟只能解决张副经理,在公司中还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其他不满贺昔楼的人之后断不会轻易再找他的茬。如此一来,反倒是“帮”了贺昔楼。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虞清酒气鼓鼓,咬牙切齿地,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贺昔楼躲了这么一劫,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不过这件事也实在是她大意了。
贺随舟看她,“就这么生气?”
“能够进贺氏的人最起码都是有能力、抱负的,被这么一陷害,背上罪名,就等同于废了他的前途。明明做错事的是贺昔楼,凭什么要别人来为他的行为买单,像他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被大火烧死。”虞清酒恼怒,一时间忘记了面前的人是贺随舟,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我,我就是太生气了。”她挽救。
贺随舟察觉到她眼神中还未消散的恨意,黑眸微眯:“就只是这样?”
他隐隐觉得这里面不大对劲。
“当然了,贺昔楼作为贺家的人,连自家集团的钱都谋算着,这人品实在让人不齿。”虞清酒谨慎,不管贺随舟再怎么问,就只围绕着这件事。
“我给了他一个不错的项目。”贺随舟见问不出来什么,暂且撂下这件事,反说道。
“你是想将计就计?”虞清酒反应快,当即明白了贺随舟的意思,转怒为笑。
这事虽说是揭过,但难保贺昔楼下次还会有什么举动。与其按住他,倒不如大张旗鼓地给他肥差,人一膨胀就会失去防备,到时候就能彻底让他露出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