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昔楼眼睛瞪红,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里都是怒意,拳手捏紧捶在床上却是软绵绵的,牙齿咬得整个牙床都在抖动。
肉眼可见的恼怒。
从前他对小叔是恐惧,但现在更多了一分恨意。
贺际瑞搭了搭儿子的手,算是安抚,眼神里带了几分慎重,提醒:“贺随舟已经知道先前项目是你动的手脚,逼得你将心腹推了出去,他也少了一个威胁。”
贺昔楼意外,怎么可能。
这件事他做得滴水不漏,即便是后来到小叔面前汇报时,都没有露出马脚。
难不成是有人告密
“等你身体恢复回到贺氏,千万要记得小心,短时间内先稳住自己的势力,不要轻举妄动。”再被贺随舟抓住,只怕就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贺昔楼眼睛眨了眨,表示自己知道了。
贺际瑞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偏头一看夏晚春还在。
“伯父。”夏晚春笑着站了起来,“抱歉,我没有拦住虞清酒,才让这件事成了现在这样,害得贺经理受这么重的伤。”
“那天你也在场?”
儿子受伤的事,贺际瑞是过了两天才接到医院的电话,只从夏晚春嘴里听说是贺随舟下的手,还和虞清酒有关,他当下心里就有了个大概,但对于整件事的真相如何,他还真的是不清楚。
这也就导致他在听完虞清酒的辩解后哑口无言。
“是。”夏晚春态度恭敬,眼神虽有怯意,但整体上还是大方得体的,“只是有些话,我说不大合适”
“你说,有我在,谁都不能拿你怎么样!”
“先前在大学里,虞清酒就三番两次地勾引贺经理,吊着他胃口。”怕贺际瑞不信,她又补充了一句,“当时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贺际瑞不屑地冷笑,并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后来她似乎是觉得贺总更符合她的标准,在在贺总的酒里下药,这才和贺总在一起了。”夏晚春装出一脸羞愧的样子,“我当时亲眼看着她下药,劝了她好几次,但她就是执意不听。后来进了公司,大概是听公司的人议论,觉得贺经理的能力也是当总裁的有力竞争者,又开始对贺经理说些暧昧不清的话。”
“这次见面的确实是贺经理约的,但这是因为他想知道虞清酒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想约着出来谈一谈,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圈套。”夏晚春叹气,“她就是想让所有人包括贺总误会是贺经理对虞清酒穷追不舍,给贺总一个下手的机会。”
“这个贱女人!”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我和虞清酒关系不错,她也是在出发前无意间透露给我的,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拦了”夏晚春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伯父,如果我能早一点报警亦或者是告诉您,这件事或许就没这么糟糕了。”
“不怪你,这件事都是那个贱人的错。”在虞清酒的衬托下,贺际瑞觉得面前的夏晚春更体贴温顺一些,虽说从周身气质和装扮来看不像是名媛,但胜在了善良。
“就凭她还想一脚踏两船,真当我们贺家的人都是傻子吗?”
“伯父,你也别太生气了,清酒她可能只是一时脑袋不清醒犯了错。”夏晚春将绿茶人设贯彻到底,“你别怪她,要不我找个机会再好好和她说一下,让她跟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