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6、第86章(1 / 2)我妈已经三天没打我了首页

姚信和被沈倩抱住的后颈渐渐松弛下来。

他将脸埋在沈倩的耳侧一旁也不说话,只有鼻间的气息忽长忽短地打在两人皮肤上,最后在一片静谧之中变成了平缓的一段呼吸。

窗外此时渐渐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房间的玻璃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整个世界像是在这样的吵闹里重新变得鲜活了起来。

姚信和于是稳定下自己的情绪抱住沈倩的身体将手放在她凸起的腹部,亲吻她的额角低声说了一声:“睡吧。”

第二天起来,后院已经是一片湿气,大抵是昨儿夜里下了太长时间的雨。

大胖从窝里跑了出来趴在靠近后门的软塌上见到沈倩出来,神情高兴极了,围着她的脚丫子一个劲地打转。

沈倩把手里的食盆放下,伸手顺了顺它背上的毛,看着它低头吃狗粮的模样想到自己刚刚把它捡回来时的样子抿着嘴巴轻声笑了出来。

下午颜医生上门,带来了自己的好友韩韵。

沈倩早上吃过早餐后,便跟姚信和开诚布公地交谈了一阵夫妻两尽力将彼此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最后,同意接受颜医生的建议,与她的好友两性心理学家韩韵见上一面。

韩韵是颜医生的大学学姐,研究生时期忽然爱上心理学,一门心思转专业,攻读了加州大学的临床心理博士学位。今年她母亲患上阿兹海默,老两口不愿离开故土,韩韵斟酌之下,便和丈夫回了国。

如今,颜医生带着自己信任的学姐上门,一是对于韩医生医术的认可,二来,也是想要帮沈倩和姚信和这两口子做些事,以后,好让他们在顾策面前多为自己说几句漂亮话。

韩韵过来的时候,手里带着一个小型箱子,提在手里,看见姚信和的模样,微微愣了一愣,像是有些疑惑。

她一路走进屋里,保持着沉默,直到对面的沈倩给自己递过来一杯茶,她才笑了一笑,轻声问到:“沈老师,您的丈夫是不是以前在美国读过书?”

沈倩有些惊讶地点点头,回答:“是呀,韩医生您见过他?”

韩韵摇了摇头,于是又问:“那他是不是认识陆曼?”

她这话说完,姚信和也换完衣服下来,在韩医生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替沈倩回答:“她以前算是我的义姐。”

韩韵这下终于完全将人对上了号,打开手提箱,一边拿出里面她用以给病人做测试的单本,一边轻叹一声,说到:“没有想到,我竟然能见到你本人。”

她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可身边的沈倩、颜医生却一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韩韵将自己的从业证书和测试单本放在桌上,看着姚信和说到:“我博士研究生时期,是跟陆曼一个导师手里的同窗。”

颜医生不知道陆曼是谁,她见他们聊到私事,便开口说到:“如果你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一些敏感,那我先离开一会儿?”

“不用。”

姚信和开口让她坐下来,转头看向那边的韩韵,问到:“你从陆曼那里了解过我的事情?”

韩韵低下头来,脸上带着些许愧疚,“是,我在她的房间看见过你的照片。其实说来惭愧,陆曼刚到我们导师手里的时候,做过一项关于伤痕型人格的心理施压研究课题,当时的那个研究对象,应该就是你。我们导师那时在看过她的研究报告之后很生气,认为她心思不端,勒令她当即停止。可我知道,她并没有真的停止。我那个时候有些胆怯,和陆曼说起来又不是什么无话不谈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制止她这个行为。但是后来想想,她的那项研究,很有可能会影响一个可怜人的一生。所以现在,能够时隔这么多年在这里遇到你,我想,我应该为我当年的怯弱道一声歉。”

她的话说完,沈倩便愤怒地站了起来,“什么意思?陆曼对我家老姚做过什么心理施压?把他当成研究对象?”

韩韵点了点头,开口问到:“沈老师,小颜,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单独跟姚先生说几句?”

沈倩虽然心有气愤,可也不会耽误姚信和的治疗,当即答应下来,她拉着颜医生离开小客厅,去了后面的小图书馆,眉头紧皱,手里虽然握着的书,可眼睛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一个小时之后,姚信和跟韩韵终于从小客厅里出来。

他的脸色似乎很是苍白,精神也有一些低迷,开口跟沈倩说话,让她帮忙送客,自己则是转身,径直上楼回了卧室。

沈倩见姚信和离开,脸上那一点故作无事的笑容也放了下来,她抓着韩韵的手,焦急地问:“韩医生,我丈夫的病还能治吗”

韩韵把自己的手放在沈倩的手背上轻拍了拍,安慰道:“沈老师,你放心,姚先生的病完全是可以治愈的。他的心性十分坚定,而且,本人的康复意志也很强烈。”

说完,她见沈倩低着脑袋,脸上还带着忐忑不安的表情,便一边将面前自己的记录手册收起来,一边告诉沈倩:“姚先生因为之前的那些经历,治疗过程相对于普通单一诱因的病人,肯定是要复杂一些。据我所知,陆曼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就给他施加过一些关于吸毒无法根治的心理暗示,所以姚先生这些年对于自己的身体,一直有一种隐性的不自信,他会坚持不接受脚部恢复手术,大概也是因为他希望依靠身体上的疼痛来维持戒毒时的肌肉记忆。至于他曾经被养父猥亵的经历,虽然那时候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身体伤害,但在陆曼的心理暗示下,也极有可能已经产生出了一种原罪感。所以他在和你进行夫妻生活的时候,会十分坚定的想要使用安全套,因为这个东西在他那里,并不仅仅只是一种避孕的方式,也是让你保持的纯净,和他这样具有原罪感的人隔绝开来的一种心理暗示。所以,当姚先生想要脱离这个东西的束缚的时候,他就需要一个外在的理由来说服他,强迫他,那么我想,这也就是他会产生心因过敏,以及想要进行结扎手术的理由。”

沈倩听完韩医生的话,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把她的话消化了好半天,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才重新问到:“那他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我在你们的治疗过程中,应该做些什么呢?”

韩韵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已为人母却依然像个小姑娘的沈倩,点头答道:“您只需要像现在这样,继续给他家庭的关怀和支持。沈老师,相信我,姚先生比您想象的要坚强许多,他也比你以为的,要更加爱你。没有什么心理疾病是坚强的意志抗不过去的。我想,对于姚先生来说,能够娶到你,应该就是命运对他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

沈倩原本还很严肃地等着韩医生说医嘱,哪知突然得来这么一句话,一时间坐在原地手足无措,表情都呆傻起来。

沈倩过去没有从姚信和口中得到过一句“爱”,或是“喜欢”。

她平时大大咧咧,似乎也习惯了姚信和的这种内敛,她甚至觉得,姚信和就算并不十分爱自己,可她在他心里,能够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人,这也就够了。

如今,韩医生这一句话说出来,沈倩不但从外人口中听见了那一句“爱”,还好好被夸耀了一番,垂着脑袋不好意思,只能小声答应着:“我、我知道啦。”

姚信和回到卧室小憩了半个小时,等那头手机响起来,他才渐渐醒了过来,缓慢地睁开眼睛,看见那头沈倩坐在梳妆台前挑选护肤用品,便喝了一口床头柜上的矿泉水,低声问到:“我睡了多久?”

沈倩抬起头,咧嘴笑了笑,回答:“没多久,才半小时,姚哥哥,你觉得我平时涂这两个口红哪个更好看?”

姚信和下了床,见她没有受到刚才治疗的影响,一时心中松一口气,走到她身后,无比诚实地回答:“它们看起来都一样。”

沈倩嘟了嘟嘴巴,不高兴起来:“哪有,这个是橘红色,这个是大地色,这个是蜜桃粉,怎么能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