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孟不过是动了一点小心思,可她那能瞒得过离烬天,就在辛孟手伸到他脸前一寸时,他伸手准确的握住了辛孟的手腕,让她不能在靠近分毫。
“别闹了。”离烬天带着点无奈笑笑。
辛孟努力往前伸着手指,看样子是想要摸到离烬天的面具。
可他只是不在意的笑笑,往下拉了拉手,辛孟的胳膊也跟着垂了下去。
“好了好了,不闹了。”辛孟开口,离烬天才放开她的手腕。
辛孟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非常不满的瞄着离烬天:“至于吗?难不成你是个丑八怪,我都让你看到我真面目了,你就不能真诚一点吗?”
“是你自己摘得,我可没逼你。”离烬天实事求是的开口。
辛孟听着他话,更气了,可气来的快消得也快,“算了算了,我才没你这么小气,但是我的身份只有你知道,敢给我透露出去,我和你鱼死网破。”
“就这么信不过我,还是说你在威胁我。”离烬天的情绪忽然有了转变,嘴角的微笑也消失不见。
辛孟凝眉,看出了他的异样,可还是认真道:“没有什么是必须任性的,背叛的代价我可承受不起,如今我们算是朋友,以后呢,保不齐会因为什么利益牵扯而反目成仇,离阁主,你活了这么多年,难不成不清楚这个道理。”
离烬天沉默不语,她盯着辛孟看看,又想到了她身处的环境,镇南侯府从上到下都对她充满了敌意,她必须时时刻刻防备着别人,可这种心态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难道她不累吗?
“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真的可以伪装到不被人察觉的地步吗?”离烬天突然有些好奇。
辛孟在今年以前还是个愚笨无知,只知道追着夏王跑的傻女人,可离烬天现在看到的她和原来有着天壤之别,更别提想要直接杀了夏王。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儿,他怎么都想不通。
再说伪装,离烬天本人就是,大部分时间他是楚晋宁,可当他用到离烬天的身份时,一些习惯是改不了的。
人的某种情绪,某种细微的习惯性动作,不是刻意避开就真的和原来无差别了。
辛孟被离烬天盯着有些不自在,这种不自在不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而是担心被他洞穿自己的内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故作轻松的笑笑,“如果我说以前的辛孟已经死了,你会信吗?”
离烬天毫不意外的点头:“信,只要你说了我就信。”
辛孟诧异的凝眉,她没想到离烬天会这么回答她。
不想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她问离烬天今晚可以陪她去闯一闯宁王府吗?今晚结束,她就该好好挣钱,而离烬天应该也要离开建安城了。
离烬天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辛孟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