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瞧这路子轩他爸爸,一脸无奈的,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模样,对着他说道:“啊,那个,叔叔的确是我进去手术室,给路子轩输了血,可其实这也本来不需要我去给路子轩输血的,这是因为血站的血不够了,就是,你知道路子轩他是型血,所以,也就只有型血能够给他输对吧?
他要是型血,或许就什么血型的血,都能够输给他了,可他不是啊,所以我就进去,给他输了血。我的确是听到了,手术室里面的医生说什么,脏器出血。可是究竟是哪里出血了,那我也是不知道的啊,所以,叔叔,我们不如等到手术结束之后,等医生出来了,我们再去问医生吧?这样的话,总比我自己一个人,啥也不知道,就瞎说的要好的多吧?”
路子轩他爸爸,倒是很通情达理的。听了孟白说了那样一通的话,怎么也想明白了。不过这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的。他知道,其实孟白不是不知道大概,只是不愿意说。因为他不是专家,他害怕说错了之后,自己会错意也好,或者是引起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也好,总之若是好事,好消息倒是还好,可若是不好的消息,那到时候,自己是该怪孟白,还是不该怪啊?
人家都说了,自己不知道,什么都不想说,你非要问人家,结果问出错来了,那到时候是自己非要人家说的错误,还是人家自己的错啊?这是说不清楚的,无论怎么,都说不清楚的。于是乎,就也没有必要,非那么说了。孟白看着路子轩他爸爸,微微笑,然后就保持着一言不发。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手术应该结束了吧?总不能够这样,经历了三个半小时的手术了,还没有能够结束的吧?
不过手术室门还没打开,路子轩他妈妈就带着营养套餐,一碗鱼粥,一屉营养小笼包,从远处慢慢的走来了。人还未到,声音先传过来了。她的声音,倒也是,当初孟白从电话里面,怎么就没有发现呢,竟然是那种的富有穿透力的,而且辨识度也是数一数二的,那可真得是,听了一遍能够终身难忘啊!
孟白听见,路子轩他妈妈老远的就扯这个嗓子说道:“好孩子,阿姨给你买回来了啊!也不知道你爱吃不爱吃啊!我看他们食堂卖的这个鱼粥,闻着挺像的,而且没有腥味,你应该能喜欢吃的吧,至于别的什么,我怕你吃不饱,还给你买了一屉小笼包,是营养的鸡肉味道的。不知道你会不会爱吃啊,来,我给你拿了双方便筷子,这个单独包装的,里面还有小勺子的。来,快来吃吧!”
孟白顿时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需要立刻吃东西了,因为自己实在是不吃鱼。为什么非要点个鱼粥啊,人家护士长不是说,可以买一份营养鸡汤吗,怎么,怎么非要买什么鱼粥。不会是因为她自己喜欢吃鱼粥,所以就买了鱼粥,觉得别人也喜欢吃吧!如今,若是自己买的,或者是王柏然和李牧他们两个人买的话,倒是无所谓了,因为那就是自己同学,那不吃就不吃了,可这不是他平常熟悉的朋友同学买的,这是一位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长辈买的。
孟白,也就不好说自己不吃鱼,所以不能够喝鱼粥什么的了。他只能说:“嗯,谢谢阿姨了,阿姨您先坐下吧,一会儿估计路子轩就出来了,我等会儿再吃吧!不然的话,一会儿路子轩出来,我还得折腾,不如陪着路子轩进了病房,我再吃吧。不然的话,您看万一路子轩出来了,需要人手什么的,这些东西,往哪放啊?哎这,阿姨,您别自己提着了,给我吧,你快坐下休息。跑来跑去的,忙坏了这都。”
路子轩他妈妈,却好像没听懂一样,真是让人觉得她的情商堪忧啊!如此来说,这事情就越发的难以改变了。路子轩他妈妈说道:“嗯?好孩子,阿姨不累。一会儿路子轩出来了,阿姨和你叔叔,加上你们这两个室友对吧,好孩子们,他们帮我就够了。你这刚输了血,而且还六百升对吧,给路子轩刚刚就,你这身体虚弱的很,你先吃吧,一会儿不能再让你累着了。这累坏了,我可怎么跟你爸爸妈妈交代呢!好孩子。”
孟白简直要一口血喷出去了,这叫什么事情啊?要不是自己现在血量不足,他自己定然会被气的吐血。这叫什么事情啊?孟白看着那路子轩的妈妈,只能够尴尬的说,怎么说能不尴尬呢?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只能够如此尴尬的说:“啊,那个,阿姨,不是六百升,是六百毫升,六百升的话,你把我榨干了,也得五六个才能够供得上啊……
还有就是,不是我不想吃,是马上路子轩就出来了,我就是不帮忙干活什么的,可也总得过去吧。总不能够你们都走了,我自己在这手术室门口,坐在这一排椅子上面,坐着吃东西的吧?就算真的能,我自己也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啊?所以说,我还不如就等会儿再吃,等会儿到了病房,陪着路子轩再吃。这样,我们都能放心些。
你说万一一会儿还要输血,我呸呸呸,我不能这么说,万一哈,万一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那你说,我这吃了一半,多难搞啊?万一一起身,把粥再弄洒了,可怎么办?您说是吧,阿姨。所以说,我还是等一会儿再吃吧,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别说什么万一不万一的了,我就是在这,也没有个桌子什么的,我自己端着两样东西,也不得劲儿,您说是吧?”
孟白自己以为,自己这么说,应该足够可以了。至少,自己把想说的观点,表达清楚了,至少孟白觉得自己,该说的话,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那剩下的,就是个幼儿园小孩儿也能够理解了吧?可,这路子轩他妈妈,就是硬生生的一根轴,非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