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烧刻好的唱片,陈江离顺道去了一趟正阳楼,买几个酱猪蹄,再买一只烤鸭。毕竟有钱了,起码得让小歌能时常打打牙祭。
拎着酱猪蹄和烤鸭,陈江离心满意足的坐黄包车回家。无论哪个时代,有钱是真的爽。
像人力车夫这一类人,拉半个月车,也不够到正阳楼这样的地方吃一顿。
黄包车走在街,陈江离特意让车夫跑的慢一点。
“卖报!卖报!新津门报,《缠足》一文痛斥封建礼教!提倡去掉加在妇女身的枷锁。”
一个报童边跑边喊道。
陈江离叫下那个报童,拿出一块钱给他,买下一份报纸。
“先生你给的太多了!”
“没事,拿去买双鞋,天气越来越冷,别冻伤了。”陈江离笑道。
“谢谢先生!”报童深深鞠躬道。
陈江离示意车夫继续走,在车好好看了看这篇《缠足》,很明显这是刘工髯润过笔的。李守明的水平陈江离知道,远写不出这么深刻。
这篇文章讲述一个从小缠足的女人,成长历程的中几件小事,像相亲的时候男方为她的小脚下更多的贺礼。此时这个女人内心是感谢缠足的,直到后来他丈夫死了……
看完后,陈江离觉得要是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李守明还真有可能成为现实主义作家中的一员。
到家门口后,陈江离特意多给了车夫一倍的钱,反正这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小钱,但对于这个车夫来说,却可能是一家人一天的饭钱。
“小妹!哥回来了!”陈江离进屋喊道。
“没人应!难道还没放学?”陈江离自言自语,“不对啊,平时这个点,她应该已经回来了啊!”
陈江离不禁有些担心,又试着喊了几句。
正当陈江离着急打算出门的时候,却看见江小歌拎着一个纸盒子正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小歌!”陈江离有些生气的喊道。
江小歌傻呵呵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说:“哥,生日快乐!”
陈江离怒意全无,讷讷的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嗯嗯,哥你不记得了啊?”江小歌笑道,“这是我给你买的蛋糕,我听说他们洋人过生日都要吃蛋糕。”
陈江离笑了笑,“我们又不是洋人,我们还是吃酱猪蹄吧!”说着陈江离指了指桌的酱猪蹄。
“又买了酱猪蹄啊!太好了,那就酱猪蹄和蛋糕一起吃。”江小歌笑着拆开蛋糕,点一根蜡烛。
“哥,你要把这根蜡烛吹灭,然后许愿!我们校长过生日就是这样子的!”江小歌说。
陈江离有些感动,点头说:“嗯嗯,洋人过生日就是这样的!蛋糕花了你不少钱吧?”
“嘿嘿,我把你给我的生活费存了一部分下来,嗯,存了小半年吧!”江小歌笑着说。
陈江离听到这话,顿时心里倍感温馨,有些颤抖的说:“我的傻妹妹,难怪这么瘦!都是饿的啊!”
江小歌说:“哥,这几年都是你照顾我,我没爹没妈,唯一的一个亲哥哥也没了。你就是我在世界唯一的亲人,我就想好好给你过个生日!”
“哥,快吹蜡烛许愿吧!”江小歌笑道。
陈江离回过神来,像模像样的许了一个愿,然后把蜡烛吹灭。
两人就这样就着酱猪蹄吃蛋糕,陈江离认为这是这些年来,自己过的最特别、最幸福的一个生日。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们或许认为以前的人过的很贫苦,但是其实他们也有他们的幸福。因为每个时代对于物质的追求程度都不同,幸福的定义自然也就不同。
“叮……检测到宿主自我思想正在得到升华,思想贡献度+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