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店第一天开店只开了六个小时，但消息已经飞速蔓延出去。

不到一个晚上，昂戈斯城大半居民都知道了玩偶店重新开张，店长又好看又温柔，对小朋友也很耐心呢！不过店里的规矩似乎改了，小朋友要自己赚积分才能买玩偶。

关门后，休斯不解的询问道：“店长为什么要孩子自己赚钱买玩偶呢？这样不是会错过很多顾客吗？”

“小孩子玩性大，忘性也大，或许一时喜欢的不得了，但过不了多久又觉得没意思，自己赚钱换取的玩偶会让他们更珍惜。”燕楼笑道，“虽然少了很多顾客，但是也少了很多被抛弃的玩偶。”

休斯沉默一会，替店内的玩偶们说：“谢谢店长。”

燕楼摆摆手，说道：“你给店内的玩偶标上两个价格，小孩子自己赚钱买的玩偶半价。”

“开店的时候让唐吉准备一些茶水点心，给来这里的小孩子。”燕楼吩咐道，“另外，从闲置的玩偶里挑选几个伶俐的当店员，玩偶更了解玩偶的想法，要努力帮他们找一个合适的去处。”

休斯一一应下。

这会才刚过了午夜，燕楼打算去睡一觉。

后殿主楼是专属于店长的地盘，上任店长留下的一些物件看着很奇怪，比如从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一颗颗水晶球，里面有朦胧的雾气和光点。

东西看着其实挺漂亮，但燕楼不想走路时总被砸头，于是让玩偶们进来清理了一番。

二楼的主卧很大，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旁边的卫生间有个大浴缸。

燕楼泡了个热水澡，温度稍有些高，但作为一个阴气森森的厉鬼，高一点的温度才能让他感觉到温暖。

不过十来分钟，浴缸里的水就凉透了，燕楼裹着浴袍起身，湿漉漉的长发离水就很快变得柔顺。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大的变化应该是这头长发，他的面容还是跟曾经一样，只是苍白了些许。

剑眉斜飞入鬓，凤眸细长凌厉，眸色偏淡，左眼下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不笑的时候显得冷淡疏离，笑起来又容易让人觉得风流薄情。

就像他养母评价的一样，他生来一副薄情寡义、福薄命贱之相，活着的时候也真应了这句话。

好在他曾经日日对着镜子练习笑容，终于让人觉得他笑起来是温柔的，这种温柔的表象成了他的习惯，早已经刻入骨子里。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温柔的说：“晚安，好梦。”

天将蒙蒙亮，尼克勒斯终于结束了忙碌返回王宫。

布莱恩早有准备，上前递上热毛巾、接过外套，随后叫人送来了晚餐。

尼克勒斯撑着额，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问：“还有多久天亮。”

布莱恩答道：“半个小时。陛下，您需要休息。”

尼克勒斯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昂戈斯城那边怎么样？”

“玩偶店昨晚开店了，昂戈斯城的居民们很高兴，最近几天那边的消息会源源不断地传出来。”布莱恩微笑道，“居民们对新店长的评价很高，他很受欢迎，无论是在孩子里还是在年轻女性里。”

尼克勒斯微微勾唇，“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们过多操心。其他的呢？”

布莱恩笑容微敛，“艾琳娜没有任何动静，不过，我想她已经得到消息了。”

尼克勒斯微微蹙眉，道：“看着她，有情况向我汇报。”

“是，陛下。”

侍女送来热腾腾的餐点，但尼克勒斯并没有什么胃口。

布莱恩见他兴致缺缺，便稍上前一步问道：“陛下，下个月就是您的生辰，需要做些准备吗？”

尼克勒斯摆摆手，“不必，小生辰而已，跟往年一样。”

“那今年莱茵城今年上贡的鲜花……？”

尼克勒斯抬眸瞥了他一眼，好笑的道：“你是王宫总管，这些事情我都交给你打理了，你想怎么换就怎么换，用得着每次问我？”

布莱恩笑容微深，“因为存了私心，所以总要走个过场，以便自欺欺人的。”

尼克勒斯无奈的摇摇头，“换吧，每年生辰都得来这么一回，我都习惯了。”

布莱恩笑笑不说话。

暗黑世界昼短夜长，白天的阳光也非常温柔。

尤其是清晨时分，太阳接替圆月掌管天空，遥遥投来的光辉尤带夜晚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