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那碗南瓜粥热气缭绕,她轻轻一碰便猛地缩回手指,放到嘴里心疼的嘬着。
忽又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扬,转身出了厨房。
她寻来了一根长绳,编了个网兜,将碗放在里面,然后自己则攀着屋边的树爬上了屋顶,再小心翼翼的将下面的粥慢慢提上去。
须臾,卿萝坐在屋脊上,身侧放着热气腾腾的南瓜粥,对着昏暗赤橙交织的的天际悠然长舒一口气。
晚风习习,清凉舒畅,带着一丝夕阳余温拂过脸颊,耳畔的几缕碎发被风吹乱,惹得脸颊痒痒的。
待风吹散了热气,卿萝将碗放在膝上,拿着勺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目光也从天际转而落在了城外那看着阴森骇人的深山上。
城外的……玉螟谷?
她考虑着,反正方才已经睡了个把时辰,如今正精神着,要不等会儿去城外看看?
正想着,忽听下面传来师父担忧的声音:“阿萝?你怎么又跑上面去了?还不快下来,小心摔着。”
听着师父在下面催着,卿萝无奈的撇了撇嘴,三两口喝完剩下的粥,然后起身走到屋顶边上就要往下跳。
师父见她要跳下来,下意识的伸出双臂,却在将要接到她之前猛地往回一缩,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徒儿一脸不可置信的在自己面前摔了个眼冒金星,满腔哀怨道:“师……父……你……过……分……了……嗷……”
“呵~”
“?!”他竟还好意思笑?!
卿萝被师父搀扶着踉踉跄跄的爬起,却听师父笑道:“该,让你爬那么高,没摔着哪吧?”
“没~有!”
卿萝使劲儿的甩了甩脑袋,将脑袋里的星星全都甩了个干净,然后抬起臂弯给师父展示了自己并不存在的肌肉,一脸骄傲自豪:“你徒儿我身体硬朗的很!区区屋顶根本不在话下!”
师父毫不留情揭穿道:“明明是这地上的草厚实,摔了也疼不到哪去吧。”
“切~”卿萝白了他一眼,转而低头寻找方才滚落一旁的碗勺,好在那碗勺结实,竟和她一样屁点事儿没有。
又瞥见师父手中的小碗小勺,一把夺过去,小脸一扬,转身就向厨房走去。
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笑道:“对了师父,我打算等会儿去城外。”
师父眉头微蹙:“你去城外做什么?”
徒儿嘴角微扬,侧身看着师父哼哼一笑道:“这个嘛……师父你还用得着问吗~”
说完便眨巴眨巴眼睛,而后挥着手向着厨房走去。
“这孩子……”看着徒儿的背影,师父无奈叹息,却又笑的宠溺。
好在徒儿什么性子他知道,再怎么玩闹也有个度,不会让他太过担心。
只一点,但愿这丫头能牢记他方才的叮嘱,可别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开玩笑啊。
想着,又是一声浅浅的叹息。
……
转眼间夜色降临,皎洁的月辉给人间罩上了一层虚无缥缈的银纱。
卿萝披上斗篷,罩上帽子,拎起一盏未燃的灯笼就动身前往城外。
街道上早已没了人影,静悄悄的,而她在昏暗的街巷中倒是逍遥自在,迈着小碎步,悠闲的走着。
却因为在黑夜里一直辨不清方向,无奈之下,她便干脆脚尖轻点地翩然跃起,踩着屋边的树干,安稳的落于屋脊之上。
转头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发现后,顿时心里畅快放松了许多。
虽然她如今的行为看着不像正人君子所为,可她却觉得还蛮刺激的。
只是孤身一人立于屋顶之上时,迎着清冷的夜风,听着底下草丛里传来的虫鸣,枝头鸟雀的呓语,心里竟莫名觉得有些孤寂落寞,就像是……身侧少了谁一样……
她也没多想,环顾四周确认了方向,又仗着自己轻功不错,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踩着屋脊就往城外走。
期间还顺便踹晕了几个爬屋顶的小毛贼,跟人家任劳任怨忠心耿耿的看门犬们借了几根铁链,将那些小毛贼捆吧捆吧锁在了树上,然后拍拍手,继续跃上屋顶向着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