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决定自己孵蛋也挺好的,鸡还拉在屋里。于是鸡兄被请出了屋子。
袁羽一蹲在床上,周围一圈毯子。他看热闹似地看捏着鼻子,一脸凶狠地打扫鸡屎的猎户,美滋滋。
他晃晃,不知道是不是被猎户压得,他感觉自己好像没睡够,整个蛋都不太得劲儿。
他无聊地转转,发现门口鸡兄又把绑着自己的草绳啄掉了。
奇怪的是,它没趁机逃跑,还在门口探头探脑,那鸡爪子伸进来又拔|出去,瑟瑟缩缩。
一副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的感觉。
袁羽一被感动了。
他没想到鸡兄对自己的母子情,啊呸,兄弟情居然这么深,怕成这个怂色居然还想把自己也带走。
他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猎户,转了转,决定跟鸡兄私奔。
他顺着毯子咕噜噜噜滚下去,没发出动静。警惕地看了眼正在疯狂擦地的猎户,他卧倒,朝门口滚去。
鸡兄瞪大眼睛,一蹦,成功用自己的鸡爪子接住了袁羽一。
然后他爪子一扒拉,滚着袁羽一就开始奔命一样疯狂往外窜。
边扒拉边扑腾,挣命似地,不知道是不是扇得太大力,膀下生了股小风旋儿,居然短暂地飞起来了!
袁羽一没看到鸡兄膀下生出青色风旋的一幕,他已经滚晕了,蛋黄蛋清估计都散成了一团。
呕——
他们的亡命之旅没滚出木屋外的篱笆,就被猎户一个猛虎下山扑倒了:“你找死!”
鸡兄绝望地长啼了一声,完全没了当初大战猎户的勇气,直接就地装死。
袁羽一被抱起来,但世界还是在天旋地转。
猎户看着装死的鸡,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他提着鸡脖子直接往外一扔,抱着蛋转回了屋里,狠狠把门一拍,搬了个木墩子堵门后面了。
袁羽一……昨天还粘糊糊的新婚夫妇今天就闹翻了,过于真实。
猎户仔细擦了擦蛋身,大掌揉着蛋,咧嘴露出个笑。
袁羽一默了。他从鸡兄身上看到了母爱,现在居然从猎户身上也看到了母爱。
是疯了。
“别怕。”猎户拍了拍蛋。
袁羽一放弃了思考。
门被拍响:“卓戈?卓戈?”
猎户皱眉,冒傻气的脸又变成了冷峻。袁羽一……
他把蛋塞回床上的毯子里,确定袁羽一不会再跑出来后,才去开了门。
原来猎户叫卓戈,名字还挺霸气。都是表面功夫啊。
袁羽一隔着毯子,费劲巴拉地听外面的对话。一开始模模糊糊的,后来,他就像站在他们身边似地,一句都没含糊。
他开了下小差,这是修炼出效果了吗?
“这只枭鸡[1]是你的吗?”
“……对。”卓戈不情不愿地拎过那只半死不活的枭鸡。
“别用草绳绑着,用皮绳。”
袁羽一挤开一条缝,看着门口。
来人是个国字脸男的,穿得和昨天那人差不多。
最怪异的是,这人头发是黄的,眼睛是蓝色的。袁羽一惊了。
但卓戈的反应很平常。袁羽一也曾听说过番邦人皮肤和瞳色和他们不一样,难道他这是到了什么番邦了吗?
昨天,他看围观的人群里大多都是黑发黑眼,有发色和瞳色浅些的也不到这个地步。
就是这地方的人普遍白,骨架大。
“这可是一阶风系[2]的枭鸡,你打算圈养?”国字脸男人看着卓戈。
卓戈看了眼手上的鸡:“……对。普通枭鸡不好吃。”
“哦。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国字脸男人笑了笑,轻叹,“昨天他是不是又来找你操练了?”
卓戈放下鸡,手环胸:“用不着你每次来替他道歉。”
“我习惯了。”国字脸男人苦笑了一下,“巫族最近蛰伏地我心里很不安,如果我也像他一样轻松就好了。”
“打过来,打回去就好了。”卓戈蹙眉,不耐道,“还有事吗?”
“没什么了。”国字脸男人摆手,“对了,这是顺路给你的带的麦酒,土豆和面粉。”
卓戈抬了下眉毛。
“你这里路有些绕,卖东西的跑一趟不容易。我正好有事找你,帮个忙,不是什么大事。”他笑。
“没人请你帮。”卓戈拎过东西,扔下一句,转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