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溪站在屋前,抱拳拱手礼貌地说道:“请问无根师叔在吗?家师张无梦遣小徒泉溪向师叔问好。”泉溪的声音很清脆,像山间的黄鹂。
“滚”屋内传来了粗鲁的爆吼。
泉溪张口再说:“师叔”,话没说完,屋里飞来一只草鞋,直接砸在了泉溪的脸上。落下时,泉溪脸上就有一个红色的鞋印。
劾里钵哪里受过这个,举着鬼头斧咆哮着:“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信不信我扒你的皮。”
文轩在背后咳嗽了一声,说道:“不得无礼。”此时的文轩虽然不足十七岁,但是经历了不少事情,气度慢慢变得沉稳,说话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劾里钵乖乖地闪身到了文轩的背后。
文轩拱手说道:“前辈请了。晚生李文轩听闻张无梦国师说过,前辈妙手仁心。不仅岐黄之术非常了得,更难得是兼通阴阳之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奇才。晚辈慕名至此,但求一见。”几年下来,文轩这马屁拍的渐渐也有了水平。
正中央的茅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倚门而立,没有穿长袍,而是一身短打扮,头上带着方巾,脚下光脚穿着草鞋,脖子上贴着两幅橡皮膏,嘴里还嗑着瓜子。此人并没有贤人隐士的风范,而是更像市井间的泼皮,“呸”的一声吐掉一个瓜子皮后望着文轩说道:“小东西,收拾的人摸狗样的。年龄不大,架子还不小,敢在老子的面前掉书袋。”
泉溪再拱手说道:“无根师叔,这位是大宋皇城司副指挥使李文轩大人。”
陈无根斜着眼睛说道:“滚滚滚滚滚滚,你才无根呢,你全家都无根。老子虽然叫这个名字,但是连你那个老不修的师傅都不敢这么叫我。”陈无根用手搓了搓泥脚,接着说:“看你那副龌龊的熊样,和你那个拍马舔沟子的师傅一个德行,一口一个大人,真不要脸。回去给你师傅说,要修道就修道,要当官就当官,别半掩着门儿当婊子,自欺欺人。”
劾里钵笑点低,扑哧一声差点乐出来。
陈无根回过头来看了看文轩和劾里钵两师徒,眼光在文轩的脸上停留了半响,说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心宽,尸毛儿都张了老长,还有心思笑的出来,真是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等着死啵。”说着冲李文轩勾了勾手指头,说:“白皮儿的小子,过来,让大爷看看。”
陈无根用泥手翻看了文轩的手脚,又翻开文轩的眼皮看了看,最后用手搭了下文轩的脉相,喃喃地说道:“怪不得我师兄舍得上门求我了,这尸毒不是中原之物啊,新鲜品种,值得研究一下。”张无根又让人把车里的婉灵抬过来看了一下,皱皱眉说道:“这个尸毒已经侵入心脉了啊,抬过来干嘛,赶紧挖坑埋了啊。”
泉溪赶紧拱手说道:“师叔麻烦您费心,这位是前唐的唯一血脉,婉灵公主,还请您一定要尽力施救啊。”